然而沈時晏生無可戀地撕完二十張日曆後,終於還是繃不住了。
他太想薑予桉了。
二十天沒有見麵,甚至沒有語音或者視頻通話過,甚至收到的信息也是屈指可數,這是前所未有的經曆。
沈時晏幾次三番來到家門前,坐在車內卻又不敢下去。
他怕薑予桉因為自己違背承諾而不高興。
不過,他還是沒能守住。
陸之行叫沈時晏出來聚一聚,沈時晏抱著轉移注意力的想法赴約。
其實這短短半個多月,他們出來聚會的次數比這一年加起來都多。
但隻有這一次,沈時晏喝酒了。
受到陸之行再次因為和盛霖吵架而分手的鬼哭狼嚎的影響下,沈時晏也實在是無法控製內心磅礴的情緒,喝得酩酊大醉。
然而看到好友這樣難過,陸之行握著酒杯,突然感覺自己也還好了。
畢竟像沈時晏這樣的人都會因為情感不順難受到借酒消愁,他莫名覺得自己的情傷也就那樣吧。
反正也習慣了。
還是安慰兄弟要緊。
“所以老沈,你和薑予桉為啥吵架啊?”
沈時晏放下酒杯,到現在還不忘一字一頓的澄清,“沒有吵架。”
“切,你騙誰呢!你難受成這樣還沒吵架啊。”陸之行仰頭往喉嚨裏灌了一口酒,嘴賤問道,“不過能讓你這樣……不會是鬧到要離婚吧?”
“離婚”兩字精準戳到沈時晏痛處,他煩躁地低吼一句:“滾。”
“我不可能離婚。”
陸之行訕訕撇撇嘴。
隻不過沈時晏最後喝得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連陸之行都要看不過去,一把奪過他的酒杯,“我去,老沈,差不多得了,一會兒我可不想把你扛出去。”
他說著,眼珠子一轉,笑眯眯說道:“要不我給薑予桉打電話,就說你喝醉了,讓她來接你吧!”
“不行。”沈時晏一把按下陸之行的手機,“現在太晚了,而且還有十天,不能打給她。”
也難為他現在這樣還記得他們的三十天約定。
陸之行切了一聲,說道:“什麼十天不十天的,之前你勸我的時候不還說什麼‘在感情裏示弱不丟人’嗎?怎麼現在輪到自己就不幹了?我跟你說,你現在這副模樣去找薑予桉,來套苦肉計,她肯定心軟。”
“這不一樣。”沈時晏捋了一下頭發,低垂著頭顱,隻道,“這是我們說好的。”
“神經。”陸之行白了他一眼,“商量好了咋了,能當飯吃啊。”
“你就聽我的吧 ,老沈,分手複合這塊我比你有經驗。”他說著也不管沈時晏願不願意,自顧自地找到薑予桉的電話撥了出去。
“都說了,我們沒有分手,更談不上複合!”沈時晏再度嚴肅強調道。
但他這次卻並沒有阻止陸之行。
他沒有自己給她打電話的話,是不是就不算犯規?
沈時晏隱隱期待著薑予桉能夠接到這通電話。
然而,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他眼中的盼望也逐漸淡去。
還沒有接。
這個點鍾了,可能在洗澡,也可能睡了吧。
就在沈時晏緩緩垂下眼簾,準備繼續往嘴裏灌酒之際,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是薑予桉的聲音。
“喂,予桉,我是陸之行。”陸之行朝沈時晏一陣擠眉弄眼,示意他先閉嘴。
“嗯,我知道,有什麼事嗎?”
“沈時晏他喝多了,一直喊你的名字,要不你讓人接他回去吧,我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怕他再灌把自己灌進醫院。”
薑予桉微微皺眉,“他又喝酒了?”
“桉桉。”聽到她熟悉的聲音,沈時晏根本忍不住,無視掉陸之行的暗示,奪過手機說道,“我…沒喝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