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桉沒有反駁他,隻說:“決定權在你。”
沈時晏卻苦笑一聲。
他知道,他們之間,是他沈時晏離不開薑予桉,而非薑予桉離不開沈時晏。
所以,決定權怎麼可能在他手裏呢?
哪怕他現在拒絕的如此堅決,薑予桉如果真的鐵了心要和他離婚,他也攔不住的。
*
沈時晏搬回了明苑。
這是他們結婚後第一次同在北城,卻分隔兩地。
他不適應極了。
於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喝了很多酒。
沈時晏一向不喜歡借酒消愁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可他現在實在是太難受了。
心髒時不時就會抽搐得疼痛。
他很不安,他害怕一個月後薑予桉真的想和他離婚該怎麼辦。
管家實在是勸不住,沒有辦法,隻好給薑予桉打了一通電話。
其實薑予桉這幾天過得也不算太好。
但由於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主動提的,所以相對而言還算平靜。
“嗯,您別著急,我會勸勸他的。”
掛斷電話,薑予桉心裏一陣五味雜陳。
她知道沈時晏肯定會難受,但是沒想到他會這樣,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薑予桉第一次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懷疑。
處理傷口時,隻有快準狠才能清除腐肉換得新生,而鈍刀子剌肉隻會延緩疼痛並牽連更多完好皮肉壞死。
但她沒有想過,刀子切到大動脈時,會不會讓人疼到昏厥。
薑予桉在陽台吹了會兒冷風,給沈時晏發了條微信。
“酗酒傷身。”
出人意料的是,沈時晏竟然是秒回道:“好,我不喝了。”
他一直把手機放在身邊,盼望著薑予桉能主動給他發條消息。
這天過完後,沈時晏開始正常上班。
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差。
辦公室如同冰櫃一般,許多想找他彙報工作的人都望而卻步,希望能錯峰或換個時間再來。
雖然沈時晏不會在辦公室破口大罵,但一個冰冷的眼神,一個簡單的“改”字就能讓他們崩潰。
沈時晏不是沒主動給薑予桉發過消息,但她基本不怎麼回複。
甚至發的多了,她還會說,別總想著她,分開是想讓他獨立的生活一段時間。
沈時晏想,他怎麼可能不想她。
他一點都不想適應孤獨的生活。
沒有薑予桉的日子,一點盼頭都沒有。
早上起來撕日曆已經變成了沈時晏每天最喜歡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