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想學,要答:“沒有!”表示自己不再認自己的老祖宗了。
師傅再問:“後麵有人否?”意指絕後,不再有後代,徒弟則答:“沒有!”表明徒弟不怕絕後。
張朋良道:“魯班法怎的如此滅絕人性?”
楊濟源道:“法術之類,是觀天地之機,識自然之根,逆天而行,天必譴之。故學法之人,必然有損,要麼絕後,要麼絕壽,或者絕財、絕祿。所謂陰陽三代滅,道師三代絕,是一樣的道理。”
就是說陰陽先生、道師等習法之人,家傳最多隻能三代,否則將絕後,這是上天對竊天機者的懲罰。如果憑法術來升官發財,這是不可能的。
這些整人的法術,原本是用來懲罰惡人,衛護正道的正法;但在心術不正者用了,就成為謀利、整人的邪術。
張朋良聽得頭皮發麻,背脊冷颼颼的,決定不再學魯班法,於是叫軍士打水,自己洗了身上的雞冠血,一心要造木鳶,好對付白蓮。
閑暇時,張朋良叫楊濟源為他的三尖兩刃刀開光,楊濟源將刀放在祭祀台上,殺豬宰羊祭祀一番後,取下敬獻給張朋良。
他道:“經過開光的這把三尖兩刃刀,從此就是神器了,得到它的人在戰場上,什麼兵器都不敢碰它。”
張朋良十分高興,在刀上鑲嵌上寶玉,常常放在自己座位旁邊,愛不釋手。
過了幾天後,第一個木鳶造成了,楊濟源道:“魯班祖師念張將軍焚香修德,功績顯著,才有了這樣的速度,估計不要幾天,千百個木鳶就造成了,我們幾個這一次應該為朝廷立了大功。”
“到時候張將軍加官進爵,捧持在皇帝左右,我們在紫禁城裏相逢,這不也就是一段不淺的緣分嗎?”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接著,楊濟源又叫工匠在木鳶的鞍墊下,和韁繩上安好機關,開始架木鳶奮臂飛動,張朋良嚐試著穿上戰袍,跨了木鳶,仰望天空,被木鳶架著,雖然飛不起來,卻在地上行了百步之遠,有飄然欲仙之感。
楊濟源道:“此木鳶機關未就,要等一天之後,安裝了動力結構,然後就可以飛了。雖然不是很遠,可是從新安城裏飛到紫荊山上沒有問題。”
張朋良大喜,道:“如此說來,也能飛幾十裏了,比起白蓮的木鳶來,超出了千倍,值得稱讚啊!”他得意洋洋的對白兒道:“我這木鳶比白兒姑娘的紙鳶來,哪個好?”
白兒不消,道:“人世間的器物,如何比得天上的神物?我這紙鳶就是上京城,也就十天半月,可你這木鳶不過才能飛到近在咫尺的紫荊山上而已。”
張朋良慶幸自己得了兩個得力的魯班弟子,高興之下,又大擺筵席,與楊濟源和紫勝喝得天昏地暗。
到第二天,他起得很晚,問軍士道:“製造木鳶進展如何?”
軍士出去,一會回來道:“木鳶沒有造完,可是楊百長和紫勝道人,以及他的手下,一百餘人不知所蹤。找遍了新安城,都沒看見他們的影子。”張朋良不慌不忙的道:“或者是出城門去了,去問問守城門的軍士就知道。”
他感歎道:“我張朋良慧眼識英雄,如今得了這兩個人,就不害怕白蓮攻打矣!”誰知他話音剛落,新安知縣來見,慌慌張張道:“縣衙裏的銀庫,昨天晚上被人撬了鎖,守衛十人皆被殺。”
張朋良道:“失了銀兩多少?”知縣臉色蒼白,戰戰兢兢道:“倉銀全失,一文都不剩下。”
張朋良大驚失色,趕快前去查看,有軍士道:“前些日子楊百長讓人在城牆下,把地道挖通下水道,可能盜賊盜了銀庫,是從城牆下的洞穴鑽過下水道,逃到城外去了!”
張朋良一拍大腿,叫:“上當了!那楊濟源是個徹徹尾尾的騙子!”急叫軍士集合,要出城去追,剛剛打開城門,見白蓮馬上推出弩箭車來,那些弩箭朝城門發射來的弩箭,如是下雨一般,根本無法出城,隻好退了回來,下令禁閉城門。
他義憤填膺的回到城隍廟,拿出楊濟源留下的木鳶製造圖紙,仔細看了一番,叫軍士和工匠趕快加緊製造木鳶。
過了一段時間,一千多隻木鳶造好,擺在演武場上成一排,下令軍士騎上去,叫人在木鳶後麵敲擊機關,誰知任是如何敲擊,那木鳶還是一動不動,全部都是不能飛起來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