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一手啊瑞子,咱打雙副。”孫天寶叼著煙說道。
“我可不來,有這錢我都不如去發廊找倆小妞。”陳瑞白了孫天寶一眼,自己沒少和他們打牌,打牌這東西可不是純看運氣,就自己這個技術真是打不過他們,玩幾次輸幾次。
幾個人正吹著牛逼,看見穿著軍大衣的李明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小明子,外頭再冷也不至於給你凍成這樣吧。”陳斌看李明這樣兒打趣道。
“不是,你們看這個。”李明說著從斜挎包裏掏出來兩件兒東西。
一把飛鏢和一封信,信上寫著,“下午三點,站前廣場,不來者孫子也——白玉虎劉芯。”
這是李明路過金山飯店,發現門口一把飛鏢釘在牆上,下麵紮著一封信。
那個時代的混子並不是現在這樣,大部分都是充滿俠客精神,或者說是自己幻想的俠客精神。
那會兒的混子很單純,一部分為了錢,一部分為了義氣,更沒有什麼看了古惑仔的影視劇為了跟風出去瞎混。
以前的威風和現在的威風並不一樣,如今的混子想做到的威風是旁人說他多麼有實力,多麼狠,而以前的混子想聽的是自己多麼夠意思,多麼講道義。
大部分都是受了許多文學作品的影響,例如水滸傳等,大家覺得出來玩是為了忠義,掙錢也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手下這群弟兄。
出來混的人大多都有綽號,當然這綽號一般都是自己自娛自樂,沒多少人真當真。
這就造成因為受這些東西的影響,那個年代的混子行事真有一股水滸氏的精神,也包括了陳瑞等人。
“去不去啊瑞哥。”李明看向陳瑞。
“肯定要去,我去叫兄弟”孫天寶下床就要穿棉襖出去叫人,打算跟對麵血拚一場。
“等等天寶。”陳瑞叫住了孫天寶。
“咋了瑞子,你慫了?”孫天寶轉頭道。
“別去叫人了,春明他們在廠子上班,別叫他們瞎摻和了。”陳瑞搖了搖頭,打算就他們四個過去。
馬春明幾個人大多都有正式工作,家裏也是正經人家,陳瑞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兒連累他們。
“操,都是兄弟,昨天一塊兒動的手,我不信春明他們不來。”孫天寶沒想這麼多,他覺得他們是一個團體,哪兒管什麼這個那個。
“我覺得我哥說的對,他們敢約站前廣場肯定不是動手,鐵路派出所了就在廣場上,真動手沒有五分鍾都得進去,咱們先去看看。”陳斌這時候說話了。
說完陳瑞不得不佩服這個表弟腦瓜子機靈,哪有約架約在站前廣場的,那塊兒幾乎是整個宣城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了,去哪兒不就是送上門給警察抓。
下午三點,四人風塵仆仆的往站前廣場走,除了孫天寶不放心棉襖裏揣了把西瓜刀,剩下三人都沒拿家夥兒。
幾人到了站前廣場四處轉悠,四周全是大包小包的人,遠遠看見了一輛黑色桑塔納前麵的三人非常亮眼,三人領頭的人三十多歲,剃著寸頭,穿了身黑色皮夾克帶著墨鏡,胳膊夾著皮包,身旁是兩個身穿棉襖的禿瓢。
左顧右盼四周沒什麼像樣的社會人,陳瑞領著三人徑直衝著桑塔納走了過去。
“可是劉芯大哥?”距離兩三米的時候陳瑞試探性的問道。
“對,這位就是劉芯大哥,你們可是金山飯店的人?”劉芯旁邊的小弟回應道。
“是,我就是金山飯店的老板。”陳瑞繼續回答道。
聽見陳瑞肯定,劉芯摘下了墨鏡,打量了幾人一眼,“既然是道上玩兒的,報個號吧,我劉芯不和無名氏尋仇。”
“我們可不是道上玩兒的,不過劉芯大哥問了,不敢不給麵子,我叫陳瑞。”
此時的場景似乎有種兩軍交戰鬥將的場景,或許旁人覺得有些詼諧,可他們卻覺得十分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