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誠占據了齊牧雲的身體，帶著他一起與太虛鬥法。
齊牧雲幾乎是以一種親身參與又不用顧忌自身安危的方式，旁觀兩位超脫者的大戰。
這種機緣天下間無人能有。
這就像是過去他修行是在解題，解開一道道從未學過，從未見過的難題。
但是現在，卻有一個老師，將這些難題分解開，一步步事無巨細的演示給他看。
甚至都不需要他掌握，隻需要模仿下來。
他就能成為世界上最頂尖的學者。
有了這一場觀戰，齊牧雲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推演出了第八層的修行之法。
明悟了更高的大道。
自身修為也水到渠成的晉升到了第八境。
隻是對於這一場鬥法來說，八境一境，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齊牧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個虛無混沌之中，連黑暗都不存在，隻有無盡的虛無。
更別說時間了。
所以齊牧雲沒有任何關於時間的概念。
但是此時，他感覺到了。
停下來了。
他循著餘誠的目光望去。
餘誠似乎也感知到了他的心意，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他看到了眼前的世界。
看到了太虛那標準天神一般的模樣。
但此時，這位神明似乎狀態並不太好。
齊牧雲雖然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受傷，但是卻能看得出來他很憤怒。
這種存在，按理說不是應該不會被憤怒這種情緒所左右嗎？
由此推斷，這一戰，或許、大概是對麵這個神明一樣的家夥敗了。
“吾布局無數年，走遍諸天萬界。為何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太虛的話語中，帶著濃烈的不甘。
齊牧雲聽得心神蕩漾，感覺自己幾乎都要崩潰了。
好在有餘誠的力量護著他，讓他免於被波及。
“道友，一切生於無，始於有，但最終依然會歸於無。就算大道，亦有輪回生滅，我等雖為超脫，依舊逃不過這常理。道友不該執著於此。”
齊牧雲聽得出來，這是餘誠的聲音。
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不愧是前輩，隨口說出來的話都這麼具有深奧的道理。
太虛仰起頭，不知看向何方。
許久後他忽然笑了。
口中呢喃道：
“大道...大道...嗬...到頭來，終究不過是一場空。”
他重新看向餘誠，臉上恢複了那一副大道無情的模樣。
“你說得對，一切生於無，始於有，不過是一場輪回。”
話音落下，太虛身上忽然綻放出無盡的光芒，先是半枚道果從其體內分離了出來，飄到齊牧雲胸口後隱沒了進去。
隨後太虛的整個身體驟然化作一道流光，又像是一滴水一般，滴入了天境世界。
餘誠眉頭微皺，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天境世界中。
這一刻，天境世界仿佛得到了某種無法想象的催化劑，開始瘋狂增長。
天境大陸的土地愈發厚實，一念之間便增厚了十萬裏，並且還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長。
大陸的麵積也在翻天覆地，天外宇宙開始無限變大。
世界之內，道則愈發渾厚，靈韻更是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