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原由,太虛反而更不甘心了。
這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人搶走了,最後孩子反而認賊作父一般。
太虛站起身,看著天境宇宙邊緣正在放手大戰的兩人,短短時間過去,呼延巴托便已經落入了下風。
他知道,再這麼下去,必輸無疑。
太虛眼中閃過一抹掙紮。
但隨後又立即恢複了冷厲。
他抬手一招,天境宇宙的保護層幾乎瞬間破裂。
呼延巴托和齊牧雲被直接投放進了虛無混沌之中。
太虛身形驟然消失,隨後餘誠便看到那呼延巴托一巴掌扇飛了齊牧雲,望向自己說道:
“就算大局已定,該爭還是要爭一爭,道友,不如就用這兩具軀體,好好做過一場,如何?”
餘誠站起身,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想到了很多。
一直以來都是他布置後手,埋下伏筆。
沒想到最後一步,竟然早就在太虛的算計中。
說是用呼延巴托和齊牧雲的身體做過一場,其實在太虛將兩人拉出天境之後他就看出來了,呼延巴托並不是普通人。
而是太虛本體的一部分,不知在多少年前就潛伏在天境之中等的就是這一天。
如今太虛與呼延巴托的身體相合,就像是他自己的身體一般。
可以輕而易舉的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但餘誠如果用齊牧雲的身體卻會受到限製。
除非他完全不在意齊牧雲的身體,任由其崩壞。
一旦真的那樣做了,屬於齊牧雲的那半枚天境至尊道果就會失去根基。
這一場大道之爭輸的就是他了。
隻是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餘誠有半點猶豫。
“道友果真是好算計,連這一步都算到了。”
餘誠來到齊牧雲身邊,看向已經被太虛占據身體的呼延巴托說道。
太虛輕輕一笑,回道:
“吾布局諸天萬界,這點手段又算什麼?”
此時,齊牧雲也大致能明白的情況。
他知道他與呼延巴托背後都站著一位無法想象的存在,可此時真正見到這兩位之後,他才明白,這種存在究竟有多麼恐怖。
在這虛無混沌之中,若非有一股力量保護著他,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消散。
而那兩個人在他的眼裏,就像是兩片無窮無盡的蒼穹。
是浩浩渺渺難以捕捉的天道。
根本看不到半點形象。
隻能感覺到,他們就在自己身邊。
這種感覺不禁讓他想到了螞蟻。
螞蟻在地上攀爬,如果遇到人類,以它的視角是不是就像此時的自己一樣?
如同浮遊得見青天?
就在齊牧雲恍恍惚惚,道心都快要出現問題的時候,眼前忽然光華一閃,一切異象消失。
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他麵前。
齊牧雲先是一愣,隨後驚喜道:
“前輩?是你嗎?”
餘誠知道,齊牧雲應該是看到了他留下的夢境中的自己,於是點了點頭道:
“是我。”
齊牧雲頗為激動,能夠見到這樣的人物,就仿佛求道者得見大道,此生無憾了。
餘誠輕輕歎息,問道:
“齊牧雲,我選你做這場大道之爭的棋子,你可曾有怨言?”
齊牧雲一怔,隨後連連搖頭,發自肺腑道:
“回稟前輩,晚輩絕無半點怨言,能為前輩效力,是我齊牧雲此生最大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