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您這是?”黃萬檜看著衛臨風身後數名持劍士兵心下大驚。
衛臨風不苟言笑,將手中的一紙召令展開:“奉皇上調令,撫南軍編入益州城衛,本將特來相告,還望太守莫怪我等粗人魯莽。”
黃萬檜聞言鬆一口氣,前幾日便得了信,頓時也就不覺詫異。
“哪有的事?將軍多慮了,本官正想找個機會將益州軍事交於您呢!”
收到消息那一刻,他就知道益州軍權不可能再被自己全部握在手裏。
但要他全交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嘴上客氣客氣,說說罷了。
衛臨風怎麼不知道黃萬檜怎麼想的,也不著急應聲,反而是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院子石凳上。
“一城之軍,按理說該歸於王,無王則由太守全權接管。先前謹王殿下體弱無心於此,便未曾提過收回益州軍權之事,想來也是信任太守。”
黃萬檜暗暗蹙眉,覺得這粗人話風不對,但一時看不透,便開口應付著:“是,是,承蒙殿下厚愛。”
“那既是厚愛,太守就不應往外推。”衛臨風掃了他一眼,“更何況哪有一州之軍任由武將調遣的?”
“啊?”
這話給黃萬檜整懵了,聽這意思,衛臨風是一點兒軍權不要?
他管衛臨風?撫南軍?
這……他是想都不敢想啊!
事實證明黃萬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果不其然,沒那麼簡單。
隻聽衛臨風又道:“謹王殿下如今大病,這益州城的兵自然還當由太守管著,隻是,不過月餘殿下兩次受匪患之災,說明益州城衛的操練紕漏甚多。”
“本將想著,大抵因為太守是文臣,不懂兵家操練之道才有如此紕漏,為了往後殿下的安危,不如以後將城衛操練一事交給本將來辦可好?”
兵將之間,越是親密,越難單獨差遣,若真讓衛臨風一人接手,保不齊以後益州的兵就全都隻聽衛臨風的話了,哪還管他這個太守?
說著任自己調遣,那算盤珠子可打得太響了!
黃萬檜皮笑肉不笑,“將軍說得有理,這樣吧,讓司軍同您一起,順道也讓他學學治軍之法。”
誰知此話一出,竟讓那些立著的兵卒笑了起來,黃萬檜見此不明所以。
衛臨風眼底也多了幾分輕蔑,“本將倒不介意,隻怕司軍不願,太守還是盡快派人去司軍府上看看吧。”
霎時,兵卒又笑出聲,叫黃萬檜驚疑不定,恰巧此時太守府上的管家快步走來,俯身耳語。
“大人,昨夜司軍同衛將軍共審山匪,被嚇出了毛病,如今正告假在府上休養。”
黃萬檜瞪大雙眼,和麵露尷尬的管家相視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