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再言其他,而大夫也趁這個空檔走進來,神色間難掩激動,雙唇囁嚅著,最後卻隻是作揖,“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她怎麼樣了?”沈召情緒沒起半分波瀾,無論旁人如何真情流露,他也隻當沒看見。
大夫答道:“那姑娘染了風寒,生了高熱,再加上心有驚懼,才暈了過去。不過並無大礙,草民已開了藥,殿下不必太過擔憂。”
“先前她那樣子,我可真沒看出驚懼,倒是要把我給嚇出毛病了。”林天廣叉腰而立,一陣哆嗦。
“裝得好罷了。”嘴上這麼說,沈召卻又不自覺的想起了竇璿玉在昭覺寺毅然跳水的景象。
再加上剛才的事,他總覺得自己的小婢女忽然變得跟不怕死了一樣。
可明明前幾日,她還是個因為將他拽倒後怕受罰,連進門都要畏畏縮縮,猶豫再三的人。
坐在馬車上也會因擔心遇到山匪而躁動不安。
聰明如沈召,卻也暫時想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是怎麼回事。
不過,要是竇璿玉真是不怕死的人,那用好了可是一把鋒利的刀。
沈召清冷的眼眸如幽深的古井,讓人難以看透他的情緒。
春日,白天漸長,天亮得越來越早。
益州難得出了大太陽,帶著暖意的光透過窗欞照在竇璿玉臉上,不久後,她便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嘴裏有些草藥的苦味,竇璿玉咂吧咂吧嘴,猜想應該是昨晚有人給她喝了藥,隻不過那時她實在是意識不清,沒什麼印象。
喝完藥,又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現在的她是頭也不暈,眼也不花,精神極好。
“這也恢複得太快了吧?”竇璿玉自個兒都有些震驚的捏捏胳膊和大腿,發現那些磕碰到的地方痛感已經消失大半。
她忍不住心想,這是華佗來給她治的病啊?
田阿嫂是昨晚來幫著收拾的兩人之一,原是奉謹王殿下的令來看看小姑娘如何了。
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瞧見竇璿玉在床上做著古怪的姿勢。
“哎呀,竇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可別把腰給閃著!”田阿嫂快步走過去,想要扶人,又不知道從何下手,局促的很。
“沒事沒事!你別急!”
她隻是下個腰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恢複得差不多了。
還別說,竇璿玉試完發現自己目前的身體韌性甚至變好了,跟她本來的柔韌性越來越契合。
看見竇璿玉直起了身子,安然的下床,田阿嫂鬆了口氣,“看樣子姑娘是沒事了,那就收拾收拾去外邊兒吃飯吧,正好才開始用早食。”
“行!”
堂屋桌上,謹王三人依次而坐,小小四方桌就恰好還剩了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