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粗的麻繩緊緊勒著她,頗有一種不把她勒死不鬆開的勁頭。
在多次嚐試掙開繩索無果後,竇璿玉靠著柴堆艱難地打量周圍。
柴房光線微弱,她隻能勉強看個大概。這間房不算小,裏麵堆滿了木柴,足夠上百人七天的用量。看這架勢,土匪窩裏的人不少。
“殿下?”竇璿玉壯著膽子試探性的輕喚。
然而無人應聲。
該不會還沒醒吧?
這麼想著她卻是兀自搖搖頭,“可是不應該啊……”
被迷暈前,謹王比她先反應過來,按理說比她吸入的迷煙少得多,也該醒得比她早。
而現在無人應答,那就說明人不在這兒。
估計是把他倆分開關了。
竇璿玉緊抿著唇,為了節省力氣不再亂動,隻是心裏一片混亂。
她試圖回憶原書有關的內容,可問題就在於,沈召這個男配的戲份太少了,根本想不起來。
也有可能,作者壓根兒就沒寫這一段!
就在竇璿玉頭疼得要炸了的時候,柴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漢子進來,一把提溜起她就往外走。
“誒誒誒,兄弟,這是要幹嘛啊?”
“送你去見閻王!”漢子粗聲大氣道。
竇璿玉:……
這是要提前送她回家啊?
你人還怪好嘞。
雖是這麼調侃,可該怕還是怕。這種被迫受著死亡壓迫的感覺並不好受,竇璿玉擔心這群天殺的山匪下狠心折磨自個兒,不讓她死個痛快。
此刻,心跳聲如鼓如雷,占據了她整個腦子。冰涼的手,發軟的腿都讓竇璿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底的害怕。
“嘶——”
不多時,漢子便抓著她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裏,毫不客氣地將她扔在了地上。
和地麵親密接觸的感覺並不好受。
竇璿玉疼得眼角含淚,隨後又有人把她抓了起來,讓她跪在了地上。
“一群不懂憐香惜玉的糙漢子!給人綁這麼緊做甚!人綁廢了一會兒還怎麼玩兒?”屋裏有個男人看見她忍不住調侃一句,隨後竟過來給她鬆了鬆繩子。
旁人也沒阻止,甚至還有些不懷好意的笑聲。
然而除了她,地上還跪了一堆人,看起來是之前隨行的兵卒。
“這下除去那幾個被打暈的的硬骨頭,也算是人齊了。”屋子裏身著貂毛,胡子拉碴的土匪頭子格外豪邁的笑道,“嘖,這謹王殿下的婢女還真不一樣,長得水靈靈的,叫我等好生垂涎。”
說著就捏住竇璿玉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喲,謹王你看看,這小婢女惡狠狠的樣子還挺帶勁。”
頓時屋內圍在四周的山匪哄堂大笑。
竇璿玉隻覺得下巴都要被捏碎了,這人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些。
一下子沒忍住,橫了對方一眼。然而轉瞬之間,她便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緊。
此時,就在她對麵,沈召被綁在十字架上,頭無力的低垂著,臉色蒼白得可怕,身上的衣裳滿是塵埃。
還別說,跟那受罪的耶穌有的一拚。
但地獄級笑話卻讓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放肆!”沈召抬起眼,眉心微蹙,唇齒間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放肆?哈哈哈,殿下呀,這兩個字我林天廣都聽膩了!”那土匪頭子丟開手,慢慢走到謹王麵前,臉上盡是凶惡,眼睛更是狠狠盯住沈召。
“就不怕皇上派兵剿匪?”沈召眸光微動,麵無表情道。
誰知,話音剛落,林天廣就跟聽見什麼大笑話似的笑個不停,半晌才歇了聲兒。
隨後林天廣抽出腰間別著的刀,將刀刃貼近了竇璿玉身側一跪著的兵卒頸邊,“派兵又如何?進了益州城,就是我砧板上的肉!”
說時遲那時快,竇璿玉頭還來不及轉,那兵卒的頭就落了地,噴湧而出的血濺了她一臉,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間。
死亡,近在咫尺。
她被嚇得沒了反應。
林天廣濃眉高挑,很是滿意竇璿玉的反應,隨即將刀插在倒下的屍體上,繼而轉身麵向垂眸一言不發的沈召,“嘖,看來殿下還是不怕?那就……”
“啊!”
“殿下!救……”
“……”
隨著林天廣輕輕揮手的動作,底下的兵卒紛紛倒在血泊之中,刹那間,就隻剩竇璿玉和癱坐在她另一側的兵卒。
鮮紅的血在地上蔓延,像蛇一般攀上了她的衣裙,詭異恐怖。
不過眨眼間,二十餘人斃命。
“夠了。”沈召終於咬牙厲喝,慍怒之色逐漸染上麵龐,“你到底想要什麼?”
“早這樣不就完了?”林天廣聞聲露出狡詐一笑,“我要得不多,黃金千兩就行,夠厚道了吧?”
厚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