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墨閣,尹琛抱著尹陌棋拐到旁邊一所閑置的院子裏,屋裏甚是簡陋,隻有一床一桌一椅,別無它物。輕輕地把尹陌棋放在床上,尹琛用手撫摸著尹陌棋的鬢角,眼中露出慈愛的目光,五年了棋兒的麵容越來越酷似自己,眼睛卻是像依然,一樣的明亮清澈。尹琛低頭把尹陌棋身上的衣服給換下來,胸口那個醜陋的奴字灼傷了他的眼。棋兒你為什麼要回來,尹琛的心情複雜,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醒著的尹陌棋,尹陌棋刺得那一劍就像胸口的那道疤一樣一直橫亙在他心裏,刺痛著他,一想到他一直寵愛有加的孩子要弑父,他就無法平靜的對待尹陌棋,越是疼愛越是心傷的重。
“咳咳……”尹陌棋不自主的咳嗽起來,血沫順著嘴角流出來,血水越來越多,渾身抽搐,原本蒼白的臉色開始發青逐漸轉變成紫色。尹琛焦急起來,忙吩咐人去吧冥衣叫來。冥衣來到後,不顧行禮,看起尹陌棋的症狀,手指搭在尹陌棋的脈搏上,隻見手臂上的青筋道道鼓起呈現在詭異的紫色,冥衣低著頭表情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怎麼會這樣,之前他那種方法治標不治本會使尹陌棋忍受巨大的痛苦慢慢消耗元氣,生命一點點流逝,但是最少也有三年的時間,隻要是在三年中找到可以救治的方法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是無從下手,難道是他估算錯誤,之前尹陌棋身上的蠱毒比他所料想的還要霸道,致使出現這種他也控製不住的情況。冥衣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深吸一口氣轉身跪在尹琛麵前,低頭道:“請主上責罰,屬下現在已無能為力,公子體內的蠱毒比我原預料到的還要霸道,穿心蠱也壓製不住,已出現兩蠱互相反噬,以現在這種狀況,蠱會在七天之內遊走進心脈,倒時無力回天。若能找到妖醫,或許公子還有一線生機。”一口氣說完頭貼在地麵,等待著尹琛的雷霆之怒。
尹琛瞪著匍匐在地上的冥衣,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掌掃向冥衣背上,冥衣生生受住這一掌,隻覺得五章六腑都移位,已受頗重的內傷,強咽下口中的腥甜,依舊伏跪在地上。尹琛看著這樣子的冥衣,他知道此時的冥衣已是無能為力,頹然的坐在床邊,麵色木然,無力的揮手道:“去冥堂領罰。”“謝主上。”冥衣起身時衣服以被冷汗浸濕,心中暗自慶幸,冥堂的刑罰雖然難捱,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尹琛轉頭注視著躺著床上的尹陌棋傳來幽水,命令道:“不管用什麼方法和代價,七天之內給我把妖醫找來。”
轉眼已過去六天,尹陌棋的脈搏越來越微弱,冥部出動大批人馬,依舊一無所獲,尹琛每天都繃著一張臉,身上煞氣越來越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王府中下人每天都戰戰兢兢地,稍有不慎就會被亂棍打死。今天是最後一天妖醫還是無所蹤影,尹琛守著尹陌棋,臉上盡顯痛苦之色。棋兒,他的棋兒年紀輕輕就要走了,爹爹還沒有疼過你,尹陌棋小時候的景象一幕幕閃過眼前,有剛出生時小小的棋兒,剛剛會走,第一次開口叫爹爹,手把手的教寫字,教練劍等等美好的畫麵,直到五年前那一劍刺入胸口,一切美好都毀於那一刻……
尹琛握緊拳頭,心神混亂,體內真氣碰撞,噗……一口鮮血噴出來,感覺到未知的危險,提起神來,眼睛盯著門口。此時外麵已傳來打鬥的聲音,一個人影拿著劍以詭異的身法從門口嗖的一下衝向尹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