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hook才從激光器裏麵拿出來的。
而另外一個同樣的盒子裏,凹槽內裝著一支,凹槽放外麵還放著一支,一支藍得很透徹,一支藍得缺少了一些質感。
季簡年跟在詩意後麵,眼神有些深邃。
想了想,他正伸出手想要攔住詩意的動作。
詩意卻一下子靈活地拿了起來,兩隻裝在一起的針管凹槽外藍得澄澈的那一支,迅速地從旁邊拿了一隻一次性針頭,敲碎,將液體注入進去。
她的餘光察覺到了季簡年的動作,有些疑惑,“怎麼了?”
季簡年搖了搖頭,想大概是自己多慮了,“沒什麼……!”
那是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兩個人就被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吸引了過去,急忙跑了出去。
而大廳內,任真指著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倒計時的掛鍾。
還有十分鍾……大紅色的數字一秒一秒地遞減。
任真站在下麵笑得很內斂,像是大風大浪經過了的人,看穿一切。
“你拿起那支解藥的時候,就會觸發爆炸裝置……我想想,你似乎是有很多個選擇……”
任真摸著自己的下巴,“第一個就是將解藥原封不動放回去,永遠不要來碰,這樣你就會衰竭,頭痛,死亡……”
季簡年深深看了一眼詩意,遞了一個否定的眼神。
他不是嫌棄詩意變成任真的樣子,白發蒼蒼,遲暮而又滄桑,而是心疼她每一次發作的頭疼,細細密密的汗珠布在額頭,太恐怖!
況且,他看到的是之前,一次比一次加劇,她瘦瘦小小的身板將要承受多大的磨難!
“第二是,你注射,並且我來解除爆炸裝置,但是唯一的要求是你跟我走……永遠不要再回來……所以更別提和你的季簡年在一起了……!”
季簡年沒有遞否定的眼神。
小姑娘微垂著纖長的眼睫,似乎是有點漫不經心。
“第三是,你注射,我們一起死在這裏……”
說完之後,任真便不再開口。
隻是安安靜靜看著詩意,目光像是有些柔和,又像是在誘導。
季簡年微微挑了挑眉,剛想朝那個倒計時裝置走去,任真涼颼颼的嗓音便在身後響起,“那個爆炸裝置隻有我能拆除,你不用白費心思了……”
男子腳步猛地頓住。
滴滴塔塔的時間流逝,一分一秒都顯得很清晰,聽在三人的耳朵裏好像被無限放大了一樣,異常清楚。
過了半晌,詩意才開口,“任真,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能得到你的一句讚揚,哪怕不是真心的,爸爸也很開心……”
“你不配說爸爸兩個字!”詩意笑道。
“無所謂了……”任真攤開雙手,“還剩下五分鍾,你考慮得怎麼樣?”
詩意忽然笑道:“為什麼沒有我和季簡年直接離開這個選項呢?你抱著你的炸彈享受生命的最後五分鍾難道不好嗎?”
任真卻像是猜到了詩意會這樣問一樣,忽然間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