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間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背負著別人的深情,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說什麼?詩意,你想知道全部的結果嗎?”任真的眼睛忽然之間亮了一下。
“難道之前的不是嗎?”詩意反問,瞄了一樣白發蒼蒼的老人,有些防備。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幫顧雲行,為什麼要得到烈焰嗎?你應該知道……我對功名利祿的追求遠遠沒有我對真理愛得深沉……”任真放低了姿態,壓低了嗓音,有些循循善誘的感覺。
“讓來猜一下……”一直沉默著的季簡年忽然開了口,聲線清冷,整個人仿佛也是披著一層星光一般,冷冽而又遙不可及。
詩意也猜到了一點……
“其實詩意六歲那年,心髒病是真的……隻是還沒有到要出國的程度,你用這個理由把小姑娘騙過去,治療心髒病是其次,主要是想要為自己找到一個試驗品。”
“我不是……”任真狡辯,但是被這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心思,狡辯總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你不覺得你現在是窮途末路了嗎?”詩意輕笑一聲,“你想要拆穿我和季簡年,然而我卻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你想要我和hook在一起,然而hook一直都是在演戲,一直都是在騙你,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嗎?……那麼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應該直接放走我們,從此不要再有牽扯,之前的兩次,我也可以全然不計較……”
話音落下的時候,詩意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季簡年的意思。
季簡年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若是這個人不是詩意的父親,不是給了小姑娘生命的人。
以他的手段,死上一百次都是不足惜的……或者準確一點來說,不應該是死,應該是生不如死。
但是世界上沒有假若,任真就勝在了“任”這個字上。
他對詩意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終究還是父親……弑父……
她不肯,他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真的是最後的極限,事不過三!
任真似乎是沒有想到詩意會這樣說,什麼叫“之前的兩次都不計較了?”
他冷笑,怎麼可能……
他這麼多年的心血,怎麼可能像是那些俗世的人一樣,因為什麼兒女情長就化幹戈為玉帛,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任真笑了,一張老臉皺皺巴巴擠成了一團,像是一朵即將凋謝的花。
任真清了清嗓子,沙啞的聲線像是在砂紙上磨一般,又像是擦黑板有小石子一樣的感覺,越來越滄桑聽得人的心裏發麻而又有些惡心……
“其實你們猜得對,也沒對…”
“當初我進入了瓶頸期……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給了我LM的靈感,唯一的要求就是詩意,他要我培養一個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女兒,一個高智商的研究怪物給他……那個時候詩意的心髒也有問題,我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