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Wu,WilliamF.TheYellowPercil:ChineseAmericaninAmericanFiction.Hamden:ArchonBooks,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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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趙毅衡.關於中國古典詩歌對美國新詩運動影響的幾點爭議.文藝理論研究.1983(4)
[19]鍾玲.翻譯經驗與詩歌形式,美國現代詩中的文法模式.中外文學.1992(4)
(齊莉莉:中南大學外國語學院大學外語部副教授)永恒主題下的
心靈碰撞
——兼評舒婷與安娜·布蘭迪亞娜的詩
鄭為民20世紀是人類迄今最偉大、最複雜、最災難深重、最富於變化的世紀,在這樣的時空中產生的優秀詩歌,積澱著人類心靈深處承受的苦難,也折射著人類精神結構中永恒的尊嚴和優美。詩歌是語言的極致。本文從兩位女詩人舒婷與安娜·布蘭迪亞娜詩作所傳達的女性情感、所建構的女性意象、所采用的女性話語等方麵入手,分析女性詩歌的獨特氣質,並進而發掘詩人對於女性詩歌發展的重大貢獻。
舒婷(1952—),朦朧詩派代表作家之一。原名龔佩瑜,龔舒婷,祖籍福建泉州。1969年初中畢業即“插隊落戶”,1969年開始寫作,1972年返城當工人。1979年開始在民間刊物《今天》發表詩作,同年在《詩刊》正式發表作品。1980年到福建省文聯工作,從事專業寫作。1980年《福建文藝》編輯部對她的作品展開了近一年的討論,討論涉及新詩的一係列根本性問題。現為中國作協理事、作協福建分會副主席,兩次獲全國性詩歌獎。1982年出版詩集《雙桅船》和《舒婷、顧城抒情詩選》,1986年出版《會唱歌的鳶尾花》等。主要著作有詩集《雙桅船》、《會唱歌的鳶尾花》、《始祖鳥》等。代表作《會唱歌的鳶尾花》、《致橡樹》。
在20世紀80年代的詩壇上,舒婷的名字是和一個全新的詩歌流派——朦朧詩聯係在一起的。朦朧詩是中國當代詩歌發展曆程中最引人注目的成就,是“文革”後中國新文學崛起的重要標誌之一。她是朦朧詩人中最早關注個人內心情感的女性詩人。舒婷的詩歌既立足現實又超越現實,是苦難的升華,淚水的結晶,具有心靈日記的特點。在藝術上,舒婷詩歌構建了一個真善美的世界,融合了古典美和現代美。她款款的吟唱,抒寫了個人的情感世界,表現出理想與現實、主觀情懷與客觀環境的反差與矛盾,以及由此而產生的渴望與憂鬱情懷。舒婷詩的特色與動人之處在於詩中一種溫婉而美麗的憂傷情調。但是,她的詩憂傷中蘊含著堅強,低沉中蘊含著熱情,把情感的複雜性、豐富性表現得淋漓盡致。同時,她的詩歌充滿著溫情與包容,用溫暖撫慰著同時代所有受傷的心靈。她始終把愛與人道作為自己的起點與歸宿,恪守詩歌藝術中情感這一核心。
舒婷是當代傑出的女詩人,雄霸詩壇近十年之久,獨領風騷。其詩作具有共同人性審美趨向的豐厚內涵,體現了人本主義哲理、女性主義意識和理想主義精神的藝術融合,從而進入了中國詩歌的經典行列。口語敘事的純樸美、含蓄蘊藉的彈性美、節奏鮮明的音樂美和雋永深刻的思辨美是舒婷詩歌語言的主要審美特征。她詩中意象構造的變遷,反映了時代、社會、心理、性格的共同影響。海、水、大地,這幾種典型意象的變換,從一個側麵展示了舒婷詩歌的發展變化曆程。
時代的發展已將婦女的解放提到議事日程上來。西方的女權主義運動標誌著女性尋求解放的呼聲;舒婷的《致橡樹》則與之遙相呼應,在對傳統文化的反思基礎上提出了嶄新的愛情觀。這首詩不僅是一首愛情詩,同時也是人道主義大潮中泛起的一朵別致的浪花。它標誌著中國新女性的“人”的意識的覺醒。舒婷詩歌中的自我形象不僅標誌著“人”的複歸和“女性”的覺醒,同時承載著豐富的傳統文化心理和家庭道德倫理觀念。舒婷以自我心靈的抒寫、獨立人格價值的覺醒,震撼著蒼老的男權文化的陳規舊習,呼喚著女性獨立意識的崛起。從抒情主人公的理想愛情中我們看到了女性自我救贖的道路,猶如看到女性異化境地中的一絲光亮。
她的具有東方色彩的女性書寫,是當代中國女性主義詩歌的發端。
舒婷的詩獨具女性特質,可謂中國女性詩歌的一種崛起。她的《致橡樹》寫於1977年3月,發表在1979年《詩刊》第4期。這首具有現代意識、感情深沉、構思別致的愛情詩立即引起廣泛的關注,更受到許多青年讀者的青睞。她的愛情詩衝破了“文革”時期文學的禁區,體現了對完美愛情大膽而熱烈的追求。對女性獨立人格和命運的關注,使舒婷的詩歌洋溢著鮮明的女性意識,成為中國詩壇的一道奇特景觀。
舒婷的詩,構思新穎,富有濃鬱的抒情色彩;語言精美,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致橡樹》,是她的一首優美、深沉的抒情詩。它所表達的愛,不僅是純真的、炙熱的而且是高尚的、偉大的。它像一支古老而又清新的歌曲,撥動著人們的心弦。
《致橡樹》(略)
《致橡樹》熱情而坦誠地歌唱了詩人的人格理想。比肩而立、各自以獨立的姿態深情相對的橡樹和木棉,可以說是我國愛情詩中一組品格嶄新的象征形象。“橡樹”的形象象征著剛健的男性之美,而有著“紅碩的花朵”的木棉顯然體現著具有新的審美氣質的女性人格。她唾棄了舊式女性纖柔、嫵媚的秉性,而充溢著豐盈、剛健的生命氣息,這正與詩人所歌詠的女性獨立自重的人格理想互為表裏。
在藝術表現上,詩歌采用了內心獨白的抒情方式,便於坦誠、開朗地直抒詩人的心靈世界;同時,以整體象征的手法構造意象(全詩以橡樹、木棉的整體形象對應象征愛情雙方的獨立人格和真摯愛情),使得哲理性很強的思想、意念得以在親切可感的形象中生發、詩化,因而這首富於理性氣質的詩使人感覺不到任何說教意味,而隻是被其中豐美動人的形象所折服。
舒婷長於自我情感律動的內省,在把玩複雜細致的情感體驗方麵特別表現出女性獨有的敏感。情感的複雜性、豐富性常常通過假設、讓步等特殊句式表現得曲折盡致。她能在一些常常被人們漠視的常規現象中發現尖銳深刻的詩化哲理如《神女峰》、《惠安女子》,並把這種發現寫得既富有思辨力量,又楚楚動人。
安娜·布蘭迪亞娜(AnaBlandiana),羅馬尼亞著名女詩人。原名奧笛麗婭·瓦萊利亞·科曼,1942年3月25日出生於羅馬尼亞西部名城蒂米什瓦拉一個牧師家庭。1963—1967年,就讀於克盧日大學語言文學係。大學畢業後在《大學生生活》、《階梯教室》等雜誌任編輯。1973—1974年在美國衣阿華大學參加國際寫作項目。1959年,她首次以安娜·布蘭迪亞娜的名字在《論壇》上發表詩作《新穎》,正式登上文壇,年僅17歲。1964年,出版第一本詩集《複數第一人》,時值大學二年級。布蘭迪亞娜的早期詩歌充滿了純真、驚奇和欣喜,刻畫了純真浪漫少女的內心世界。詩中流溢出的清新和自然深受羅馬尼亞德高望重的老詩人博格紮的喜愛。她的詩歌語調和基本形式清澈、透明且自由自在,在視角與語調隨時間推移有些許變化時,純真中則多了些歎息,細膩中添了些啟迪。她筆下錯綜複雜的立體世界,是善與惡、美與醜、愛與恨的交融。她以個人獨特的姿態品味人生、思索人生、探討人生。
安娜·布蘭迪亞娜的詩歌選擇的都是些永恒的主題,愛情、純潔、孤獨、生與死、人生與自然、時間的流逝、宇宙的深奧等等。這些古老的主題需要詩人具備非凡的藝術敏感以及獨特的思想視角。她追求用最簡單的意象來表達最細致的情感、最深刻的思想。眼睛、樹林、夢、雪、山丘、湖泊等等最為普通的詞彙在她的藝術組合下,產生了一種神奇的魅力,一種純粹的詩的魅力。
她的詩淳樸自然,但又不乏深刻;清新透明,卻又充滿神秘。如詩《另一端》中:……那隻蝴蝶翅膀上的/圖案難道不該/以某種方式再添幾筆嗎?/……/一切尚未完成,/一切都在激動地/期待著圓滿。/而在另一端/耀眼的光芒中,/這一點根本看不出來。詩人自己說道:“我開始夢想著寫出簡樸的、橢圓形的詩,這些詩應該具有兒童畫作那樣的魅力。在這些畫作麵前,你永遠無法確定圖像是否恰恰就等於本質。”
羅馬尼亞科學院院長、著名文學評論家歐金·西蒙讚許道:“布蘭迪亞娜的詩歌既有力量,又有魅力。首先是思想的魅力。它在舞蹈,在尋找著那些悅耳、透明的物質,並用這些物質進行著一場卓越的精神遊戲。”
詩人、評論家亞曆山德魯·菲利比德則認為“詩可以設謎,可以提問,但通常情形下,並不解謎,並不回答問題。神秘、驚喜,出乎意料,這些都有助於製造詩的戰栗。正是基於這樣的思路,安娜·布蘭迪亞娜拒絕象征,任由事物在詩歌中自然地流動,有時會神秘地將它們隱藏起來,但絕不強迫它們說明什麼,決不人為地美化它們,完全靠美妙的思想將這些最普通、最自然的事物提升到詩的高度和深度”。
我們來欣賞安娜·布蘭迪亞娜和舒婷寫給父母親的詩。
Amnmereu
Amnmereusǎtrecprecumnmoartencuvi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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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ercndsǎmǎntorcdelafiecevamǎavǎzduhului.
O,dea?瘙塂aveariscantacredinǎadacilor
Nerǎbdǎtorisǎpǎtrundǎnbucurieprinmoarte,atunci
Strǎluminatǎ,cufrunteaaproapestatuie,
Ma?瘙塂pierdezmbindpentrufericireacuvinte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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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dea?瘙塂aveaabsurdacredinǎadacilor,
Cein?瘙塂elaiattdecruntdupǎmoarte...
譯文:
父母
父母隨時為我們盡心盡力——
給我們生命,將我們養育得比他們還大,
然後悄悄地留在後麵,
通常一點也不打擾我們。
他們感到羞愧,自己太老,太弱
太樸素,太平凡,不配當我們的父母,
他們在沉默中靜靜地望著我們,
為失去的時間內疚萬分。
當天上的光芒陷入烏雲後漸漸暗淡,
他們又將目光轉向星星。
他們終於疲憊不堪,但依然毫不遲疑地
坐在地上,甘當我們的根基
詩中敘述了偉大的父母親的形象。從養育之恩到支撐著我們茁壯成長,他們承載著痛苦、壓力、青春的消失卻默默無聞地守候在我們的身旁,即使“疲憊不堪”,卻依然“毫不遲疑”,“甘當我們的根基”。
嗬,母親
舒婷
你蒼白的指尖理著我的雙鬢,
我禁不住像兒時一樣
緊緊拉住你的衣襟。
嗬,母親,
為了留住你漸漸隱去的身影,
雖然晨曦已把夢剪成煙縷,
我還是久久不敢睜開眼睛。
……
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戴著荊冠,我不敢,
一聲也不敢呻吟。
……
嗬,母親
我的甜柔深謐的懷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聲的古井。
詩中用簡樸的語言表達了作者對母親的依戀和思念。作者渴望母親的形象似甜美的夢永久留存,卻擔心失去而“不敢睜開眼睛”;走向人生坎坷之路,兒時可以向母親“哭喊”,此時卻“一聲也不敢呻吟”,留存我“甜柔深謐的懷念”的就是“唱不出歌聲的古井”。
母親的形象,是文學創作一個永恒的主題。新時期的曆史背景,使許多女性詩人對母親形象的書寫有了更為豐富的內涵。兩位女詩人的詩是一曲曲通往心靈的歌,她們以女性的直覺為我們塑造出豐富的、多位一體的母親形象。
兩位女詩人對世界詩歌的發展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她們的偉大在於在詩壇史上給人以情感的激發和詩藝的啟迪,他們的作品以超越國家與民族、文化與政治的界限,成為普照世界的精神之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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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為民:中南大學外國語學院大學英語部副教授)T.S.愛略特《荒原》中
“荒原”的意象
何佳《荒原》(1922)是艾略特的代表作。原詩800多行,經過龐德刪改後,僅剩433行。發表以後,成為西方文學中一部劃時代的作品,也是西方現代詩歌的一個裏程碑。
《荒原》寫出了整整一代人的精神狀態,是對戰後西方文明走向迷惘的高度概括。這首詩歌至少引用了35個不同作家的作品和流行歌曲,插入了6種外語。詩歌的形式模仿貝多芬有5個樂章的奏鳴曲,全詩分為5章。
第1章“死者的葬儀”共76行,一開頭作者便套用了喬叟《坎特伯雷故事》中《序言》開篇的春天場景。但是這裏,四月是“殘忍的月份”,沒有水的滋潤,缺乏充滿生命力的欣欣向榮。現實生活充滿了虛偽和邪惡的欲望,概括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西歐萬物凋零的景象。本章表現了現代人的生活無異於出殯,而葬儀的意義又在於使死者的靈魂得救。詩人首先用對比的手法寫荒原上人們對春冬兩季的反常心理,春暖花開的“四月”竟然是“最殘忍的一個月”,進而詩人由“荒地”引起“回憶和欲望”,敗落的貴族瑪麗回憶著破滅了的浪漫史,從而暗示西方文明的衰落。接著詩人借《聖經》典故描寫荒原景象:
破碎的偶像承受著太陽的鞭打,枯死的樹沒有遮蔭,礁石間沒有流水的聲音,隻有紅石,恐懼在一把塵土裏……
然後詩人通過瓦格納的歌劇引發出對現代西方荒原人的生存狀態和精神狀態的描寫:
我既不是活的,也未曾死,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年頭人得小心啊。
最後通過倫敦,這座西方文明之都的衰敗展示當今西方世界的荒原全貌:
死亡毀壞了這許多人,人人的眼睛都盯著自己的腳前,去年你在花園裏種的屍首,它發芽了嗎?
這真是令人觸目驚心的荒原景象。
第2章“對弈”,共96行。本章是對社會不同階層的掃描,上流社會的珠光寶氣,掩蓋不住精神的空虛。自然的美不複存在,隻有令人窒息的合成香料。而酒吧間的下層婦女的對話,談論“裝假牙”和“打胎”,顯示出生活的變態和醜陋。這一章通過引征莎士比亞、維吉爾、彌爾頓和奧維德的作品,將人類昔日的昌盛和今日的頹敗加以對照,突出了現代人縱情聲色、形同僵屍的可悲處境。在本章節中作者著重描寫了兩個場景:第一個場景寫上流社會裏一位空虛無聊的女性,在臥室裏自言自語:“我現在該做些什麼?我們明天該做些什麼?我們究竟該做些什麼?”在喪失了人生的意義之後,現代人自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第二個場景寫一位名叫麗兒的下層社會的女子和她的女伴在一家小酒館談論著私情、打胎和怎樣對付退伍歸來的丈夫。結尾幾行借用《哈姆萊特》中奧菲利亞在告別生活時說的一段瘋話,影射現代西方女性已徹底墮落,不瘋猶瘋,雖生猶死。
第3章“火誡”,共139行。鏡頭對準倫敦的過去和現在,昔日充滿詩意的泰晤士河,如今冷風襲人,陰森恐怖。倫敦人的生活卑瑣庸俗。詩人認為,火能夠燒去情欲,使人再生,重返自然。本章首先寫泰晤士河畔的今昔,倫敦各種人物猥瑣無聊的生活。“仙女們已經走了”,留下的隻有空瓶子、綢手絹、香煙頭,再加上飲泣、冷風、白骨、老鼠、沉舟和父親的死。接著詩人具體地描寫了一個女打字員和一個長疙瘩的青年有欲無情的關係,“總算完了事,完了就好”。男青年走了;女打字員用機械的手,“在留聲機上放上一張片子。”麵對現代人的這種精神荒原,詩人指出:隻有通過宗教,才能點化荒原人執迷不悟的人生;隻有棄絕一切塵世的欲念,才能過一種有意義的聖潔的生活。標題“火誡”原是佛勸門徒禁欲,達到涅般米境界的意思。人類要拯救精神荒原,必須借助於佛陀的淨火的冶煉。
第4章“水裏的死亡”,僅10行,行行都是含義深刻的象征,有人說它象征的內容抵得過但丁的一部《煉獄》。人在欲海中死去,死去後忘掉生前的一切,讓他靜靜地在死亡的欲海中反思。艾略特筆下的海既是情欲的象征,它奪去了人的生命,又是煉獄,它讓人認清自己生前的罪惡。實際上艾略特是要現代人正視自己的罪惡,人欲橫流帶來的死亡。昔日腓尼基水手由於縱欲而葬身大海,今天無數的現代人仍然在人欲的汪洋大海中縱情作樂,他們的死亡已無法避免。
第5章“雷霆的話”,共113行。這一章表達了吠陀經裏的說教,規勸人們要施舍、同情、克製,這樣才能得到平安。這是解救荒原的最後希望。詩人在這一章首先用三個“客觀對應物”來描繪荒原景象:耶穌死後,死了的山滿口都是齲齒,吐不出一滴水;東歐和俄國革命後,倒懸的城樓裏鍾聲在空的水池、幹的井裏歌唱;尋找聖杯的武士走後,空的教堂僅僅是風的家。荒原上沒有水,荒原上的探索是艱巨而痛苦的,人們在恐怖和絕望中仰望頭頂烏黑的濃雲,等著雨來,這時雷霆說了話:施舍、同情、克製。然而雷聲過後,荒原依然如故,我們到底該怎麼辦?我們隻有等待“出人意料的平安”。詩人對宗教寄予了全部的希望,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又保存著揮之不去的懷疑和焦慮。詩的起首用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來象征信仰、理想、崇高的精神追求在歐洲大地上消失,詩人認為,從此歐洲便成了一片恐怖的荒原。人們渴望著活命的水,盼望著救世主的出現,盼望著世界的複蘇,靈魂的再造。他用《聖經》的典故寫了耶穌複活後的身影。然而基督並未重臨,卻聽見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革命的象征。艾略特把社會主義革命視為人類的一場災難。最後,詩人借雷霆的話告誡人們:要施舍、同情、克製、皈依宗教,這樣大地才會複蘇,人們才能擺脫不死不活的處境獲得永久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