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切不想給他們留機會活著了,還繼續向前衝。他此時心裏的目標隻有一個——帶琮蘇活著出去。
剛想把刀劃過下一個人的脖子,一個聲音振住了文切。
“停!文切!文切停!”
文切防止被偷襲,後閃了一下,遂快速將目光看向聲音那頭,這人正是康平。
“她媽的,誤會!”康平走過來解釋道,“別錯殺了無辜!他也是咱們俱樂部的!我房友!估計今天正好是來看電影的。”
文切這才承認,剛才是他殺了同事。
他們迅速把同事抬走,廳內活人就剩下了康平,文切,黑雞,怪科還有琮蘇。
“再檢查一遍,剩下的不能留活的!”康平大聲喊。
文切回到原位置,見琮蘇還在原地顫抖,便扶起琮蘇,安慰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康平卻先一眼看到了她,走上來,問:“琮蘇?呃。”
文切轉過身來,說:“她可以走吧。”
“不能。”
話音剛落,一瞬間一個念頭竄過文切的腦袋——殺了康平。
但這個念頭被文切努力遏製,文切隻好說:“為什麼?你不是認識她嗎?”
“認識就不殺了嗎?你知道咱們是幹什麼的嗎?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你殺你看守所裏人的時候,你可殺的比誰都歡!”
這句話徹底戳了文切的內心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竟然能因別人說的話產生情緒了。
“你她媽講的什麼狗屁,你之前不表現的比我更重感情嗎?你不還在乎他們的命來著嗎?還問我。”
“講狗屁呢?我她媽是看你到底在不在乎。”
“那怎麼,今天她走不了是嗎?”
“我也想讓她活啊,可是她活著出去,什麼影響你擔待得起嗎?今天這事兒我是組長,你當然沒事兒,你個逃兵。”
短短幾句話,戳了文切兩次心。
“操!她不活就不活唄!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文切尥蹶子了,直接就想走了。
琮蘇這時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她好像要死在這兒了。
“你她媽等著啊,康平。”文切又說了一句。
“你要幹嘛?她怎麼你了到底?你前幾天不這樣兒的。”
“你她媽狼心狗肺。你她媽就純是一個畜牲。”
“怎麼罵這麼難聽啊,你到底是不是跟我開玩笑的。”
“我跟你開你媽了個逼的玩笑呢?你看不出來我想讓她活嗎?”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操你媽我真生氣了。”
“那我有什麼辦法啊,你跟我說說我有啥辦法,今天這事兒周勇讓我當組長,我要是幹不好,我她媽腦袋落地兒的!”
“操你媽我擔,行了嗎?剛才那人,我她媽殺的!事兒,我她媽攪和的!人,我她媽把刀架你脖子上不讓你殺的!都她媽是我幹的!”
“你幹幾把毛呢?就算都是你幹的,我也得死,因為每天的事兒,出了責任都是組長擔!頂多她媽就是咱倆一起死了。”
黑雞走了過來,跟康平說了兩句悄悄話。
“行,先帶出去,好吧,先帶出去,在外麵兒測試一下她到底會不會漏信兒,行嗎,文切?”
文切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拉著琮蘇的手,說:“可以。”
再排查完沒有活人之後,五人一起走了出去。
琮蘇和文切兩人的手拉的緊緊的。文切此刻感覺自己活的特別累,好像趕鴨上架,不知道哪天就要死。
也是,文切之前活的隻有一個靈魂,死不死的,命不命的,他才不在乎,怎麼開心怎麼活就好了,現在自己不能死,琮蘇也不能死,頭一回為了物質上的東西,想要呼吸。
反複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