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的刀刃、繩索、細針無不告訴著我,我應該是後者。
但是平日裏和林泉依心他們交流時露出笑臉的又是誰?我明明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滿足內心的欲望,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麼?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來到了聖愛診所,在那裏我認識了羅莎·卡米爾,在她的幫助下我的病情得到了好轉,我也確定我得到了好轉。
平日裏我和依心都在好奇林泉有沒有喜歡的人,和林泉討論依心未來要怎麼麵對他們的父母,他們兩個也會討論我和羅莎的進展,雖然我都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上班的時候促進我們三個的友誼,下班後和羅莎電話溝通,每個月基本都是這樣過去的,日子越來越有盼頭,可是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成了這般模樣?
殺人是不可取的,是不能被容忍的,林泉和依心他們絕對無法原諒我的,我會讓羅莎失望,這半年的努力也全部化為飛灰。
想必是這種生活讓昔日那些被我殘害的動物們憤怒,是我不配擁有這種生活。
我努力的克製欲望,可是現在卻被欲望占據身體,我究竟在做什麼?
回過神來我看向四周,望著被刀刃丟棄的方向思索。
是逃離眼下的生活徹底解放自我;
還是扭頭向馬路走去尋找車輛自首。
如果自首我肯定是被關起來的,因為我確確實實的殘害了他人,林泉和依心他們也會發現我的所作所為對我失望至極,羅莎也會因為我殘害他人徹底改變對我的看法,即便出獄後我的人生也將布滿陰暗。
但是逃跑的話就不會這樣了,無非是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罷了,這和我平日裏的生活沒什麼太大區別,隻是從隱瞞殺害動物變成了隱瞞殺人這件事罷了。
我看了看身上並沒有血跡,除去那裝著刀刃的口袋以外再無血跡,我甚至可以穿著這身行頭逃跑,不需要再愧疚殺人會怎麼樣,因為我已經那麼做了。
逃跑吧,現在的選擇肯定逃跑更劃算的,肯定!
不要再憂鬱了,這個時間警察早就開始行動了,等被發現的時候就晚了,就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了,還愣著做什麼,跑啊!
腦海裏的聲音不斷湧現,我隻要聽從這種聲音就可以遠離當下的困境。
“人果然是矛盾的啊。”我輕輕歎氣。
轉過身去走向馬路,肆意殘害他人性命的我也有臉繼續逃竄下去嗎?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自首,等待法律的處罰才是我應該做的。
我愧對羅莎對我的信任,現在回去或許剛好就能碰到林泉他們,我要和他們道歉,我要和死者的家屬道歉,社會有我這種敗類實在是難以啟齒。
自首是我最好的選擇,隻要自首我就有機會和他們道歉,有機會解釋自己的處境,自首,絕對要自首,我要回去!我要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田邊的馬路上不再有車輛經過,興許這條路人流量很少,但是並不影響我出發。
正當我向馬路走去的時候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我的身後好像有什麼在喊我,有人在呼喚我,這種感覺真是奇妙,似乎內心的欲望都要被抹除。
誰會在這種地方呼喚我?
肯定是警察他們找到了我,林泉他們也會作為朋友的身份一同過來勸導我自首。
他們不知道我已經要自首了吧,隻要過去就可以和他們見麵了。
也不需要去什麼馬路上喊車這種沒有效率的事情了。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我隻需要過去就可以了。
林泉
依心
羅莎
我對不住你們,至少現在我會回去麵對這一切的。
別再喊我了,我現在就過去。
我會過去的...
腳步逐漸平穩,身體也不再顫抖,內心的欲望也消失不見,我目標堅定的朝著身後走去。
可是,不應該去馬路嗎?
管他呢?反正朝著這個方向走就對了。
你聽。
它們又在呼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