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總會有幾個困難重重的坎,跨過去是英雄,跨不過去未必就是狗熊。驕傲自負如馬紹雲,若是生在貧寒家庭,也許早已淹沒在茫茫人海中,何談火中取栗,何談青雲直上。在現在這樣權錢至上的社會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恐怕已經不是真理了,很多時候你的出身就決定了你的高度,掙紮奮鬥一輩子,往往不過是為了圖個幾十平米的立足之地。
但是,匹夫之怒尚可血濺五步,大人物有他的天高雲淡,不代表他就能真正做到視他人如無物。
當時小七留下來看守光頭寧可的兩個男人跪在客廳裏,小七臉色陰沉的站在一旁,冥冥中那個學生已然變成自己的宿敵,三番兩次壞事,讓他顏麵無光的不止這個,先是光頭男的背叛,然後又是兩個手下被人打成草包,於公於私,他不可能再忍下去。
馬紹雲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椅背,聽完手下對當時情形的彙報,沉吟良久,方冷笑著說道:“我讓他三分,他反而得寸進尺。”
“大少爺,我現在就去解決他。”小七沉聲說道。
“我讓你查的事情,你弄清楚沒有?”馬紹雲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淡淡問道。
“他本身沒有背景,來自農村,一窮二白,在學校的時候和齊鴻鵠的女兒齊靜姝交往,跟房端午的兒子關係密切,至於柳青瓷那邊,我沒有查到他是如何搭上關係的,不過從這段時間來看,他們之間關係並不熟絡。”小七答道。
“一窮二白?沒有背景?你的意思是說,熊瞎子的隊伍全是一群廢物,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都搞不定?”馬紹雲冷笑不已。
小七皺眉說道:“別墅槍戰一事,我沒有親見不能妄加評論,不過柳青瓷絕非善類,說不定她手底下也有能人異士。”
“我現在隻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光頭在慶莊工廠的?”馬紹雲麵色逐漸變得陰冷,鋒銳的眼神在身前三個人身上掃視。
小七心中一凜,沉聲說道:“少爺,我們漏掉一個人。”
“誰?”馬紹雲淡淡問道。
“閔建文的女兒,閔小柔。”小七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這個紕漏確實太過粗心,增添了許多不確定的可能。
馬紹雲端起手邊得青花蓋碗茶杯,撇撇嘴說道:“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中,隻不過下次你再犯同樣的錯誤,那就自己看著辦吧。他們倆剛才說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從部隊裏出來的,說不定還是你師弟呢,對上他,你有沒有勝算?”
小七認真答道:“從他出手的狠辣程度來看,我最多能和他打個平手。”
“這小孩子不簡單啊,能找到這麼凶悍的打手,那不必著急動他。既然他那麼在乎齊鴻鵠的女兒,你不會另外想個辦法?”馬紹雲慢條斯理地吩咐著。
小七有些為難地抬起頭,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他算不上君子,但要用一個女孩來要挾對方,實在是難以下手,但是馬紹雲的命令他不敢違抗,隻得詢問道:“還是跟上次一樣處理?”
“房端午是老虎,齊鴻鵠最多能算隻病貓,對於這種會壞事的人,留著也沒多少用處,手腳幹淨點,送他們快快樂樂地上路吧。”馬紹雲放下茶杯,語調平淡地像是吩咐他去菜市場買菜,言談之間沒有半點要取人性命的殺伐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