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殷思躺給陳墨講完了習題，便準備離開。
“艾殷思躺，今天真的特別感謝你，救了我奶奶，也拯救了我的數學。”
陳墨靦腆地向艾殷思躺道謝，說著，臉頰不由浮現出兩抹紅暈，隨後又低頭嘀咕了一句。
“你要是能早出生兩年就好了。”
這句話聲音很小，艾殷思躺並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艾殷思躺疑惑地問著。
陳墨頭一抬，兩道年輕的目光一瞬間觸碰到了一起。
像兩根短路的電線接觸在一起，火花一閃，便又同時彈開。
“沒什麼，沒什麼。”
陳墨的臉更紅了，那抹嬌羞不受控製地從臉頰往脖頸蔓延。
艾殷思躺眼神慌亂，胡亂地點著頭。
“哦哦哦，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他兩三下收拾完文具書本，起身就要離開。
不料卻一腳踢到了牆根，險些摔倒。
陳墨不禁捂嘴大笑起來，心想，明明害羞的是自己，怎麼他比自己還要慌張。
艾殷思躺走到樓下，回頭看去。
陳墨還在窗前眺望著他，不停的朝他揮手。
......
自從艾殷思躺的成績發生了巨大轉變，父母的感情也逐步好了起來。
雖然仍然住在地下室裏。
但樓梯口乃至家門前，都被布置得幹淨整齊。
父親還自己動手在牆上裝了幾盞燈泡，讓家門口更加明亮。
若不是向下的樓梯，映襯了家門的位置。
興許這環境跟其他住戶也並無二致。
艾殷思躺走在樓梯上，看到家門是開著的。
裏麵還傳出聊天聲。
“破天荒了，家裏居然還來客人了。”
知道他們家住在地下室，許多親戚出於各種原因。
或是為了照顧他們的感受，亦或是單純地瞧不上他們。
都很少再有往來。
更由於艾殷思躺原本那令人抬不起的成績，為了不被親戚過度關心，父母也很少回老家。
艾殷思躺將頭探進了家門。
隻見家裏除了父母，還有三個生麵孔。
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孩子。
其中，婦女燙著一頭短短的卷發，身材肥胖，正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地描述什麼。
男人則靜靜地喝茶聽著，偶爾陪笑兩聲。
孩子看起來估摸三四年級的樣子，正拿著遙控器隨意地切換著頻道。
“媽，我回來了。”
艾殷思躺輕輕說道，雖然聲音很快被婦女的聲音蓋過。
但突然的動靜也令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了門口。
母親揮了揮手，讓他過去。
“思躺你過來，這是媽媽的表姐，你應該叫大姨。”
艾殷思躺乖巧又敷衍地稱呼了一聲。
婦女立即咧開大嘴，露出滿口的黃牙，哈哈地大笑著。
“哎呦，思躺都長這麼大了，好多年不見咯，當年你的尿布都是姨幫你換的嘞！”
艾殷思躺聽著，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心裏隱隱泛起一陣惡心。
婦女用手肘頂了一下小孩。
“阿寶，這是你哥哥，快叫哥哥。”
叫阿寶的孩子滿不在乎地瞟了一眼艾殷思躺，一聲哥哥含在嘴裏，自顧自的看著電視。
艾殷思躺看著這麼一家子，突然覺得一陣窒息的感覺撲麵而來。
婦女笑眯著眼，上下打量著艾殷思躺。
“思躺，大姨聽說你都考到班級第一了，特地過來看你的嘞。”
艾殷思躺嘴角揚了一下，尷尬一笑，心想，我要不是第一，你這輩子都不會來吧。
表麵卻依舊客氣地說道。
“謝謝大姨，不過現在不是班級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