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挺好的。”孫宏琛道:“至少我很看好他,就像鄒小姐看好我一樣。”
鄒洛妃饒有興趣的問道:“不怕他未來也對你背叛,出賣?”
“不擔心。”孫宏琛道:“背叛或者出賣,我從不覺得是問題。不能用聖人的標準去要求別人,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或者足夠代價的威脅,每個人都會做出符合自己需求的選擇。這才是常人。我想他思考的那些,已經足夠證明他優秀的潛質了,至少看的明白。”
“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是在演戲給你看?”
“那不正好證明了他聰明嗎?”
鄒洛妃與孫宏琛相視一笑。
“那你對我呢?對我也一樣?”
“說不一樣是假的。”
“你真是個複雜的人啊。我不喜歡太複雜。”鄒洛妃感慨了一句,孫宏琛沒有接茬,鄒洛妃接著道:“那個調酒師,也就是孔良平,你問問看他吧,願不願意留在酒吧當調酒師。”
“我一定讓他留下。”
孫宏琛說的非常肯定。
鄒洛妃看了他一眼,好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道不同,不相為謀。
想法不同,多說無益。
“實在不行,也別逼他。”
鄒洛妃目光看著一樓大廳被層層包圍,如眾星捧月一般的窮酸小子,最後說了一句,搭著欄杆朝樓下走去。
孫宏琛目送著鄒洛妃遠去,這才收拾起複雜的想法,埋藏好自己極為罕見的憨態可掬,轉身打開了暗房門。
門裏,孔良平扶著虛弱的夾克男。
“琛哥。”
夾克男掙脫開孔良平的攙扶,稍微搖晃著,站穩腳跟。
“想好了?”
孫宏琛問了一聲。
夾克男沒有遲疑,用力點著頭。
“叫什麼?“
“藤樂心。“
於是孫宏琛打了個電話,不多時,阿德喘著粗氣跑進門。
“阿德,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你帶他去醫院。”
孫宏琛指著藤樂心,阿德吃了一驚,怎麼好端端……就成自家兄弟了?
不過這種事阿德也見多了,好奇歸好奇,也不至於不能理喻。他趕忙攙扶住藤樂心,未見多熱心,也不敢擺臉,隻是一時沒有適應,稍微有些尷尬。
孔良平跟著阿德與藤樂心,躊躇著想要出去,孫宏琛叫住他:“等等。”
孔良平忐忑中停下腳步。
“以後留著幫我幹吧。多少錢,你自己開。”
“……”
孔良平被孫宏琛的這個要求怔住,在孫宏琛第二次說出同樣的話時,才反應過來,其實也還沒徹底冷靜下來,像個二愣子一樣說道:“我調酒,一個月一萬二底薪。”
“我給你一萬五。”
“……”
這才叫真正的大佬啊……
在社會隻能算底層的孔良平看著孫宏琛感慨著。
……
……
……
晚上七點四十分,鳳稚酒吧一片嘈雜,狼藉被黑壓壓的人頭與摩肩擦踵的身軀掩蓋,絢爛的燈光與微藍漆黑的酒場涇渭分明。密不透風的空氣中彌漫著香水與酒精所混合成的歡快氣氛,今天本就是鳳稚酒吧苦心營造許久的一天,過去一個月的時間,都在圍繞著今天而做準備。
寧小草的出現,對鳳稚酒吧而言,是個意外,他意外的出現在了今天,也意外掀起了計劃之外的浪潮,這是個意外的收獲。
鄒洛妃輕輕擠過人群,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寧小草。
這個乍看窮酸的小子,此時正被顧客裏外三層包圍著,宛如眾星所捧的明月。
寧小草似乎十分適應這樣的情景,這與某人所說的情況極其不符。他的遊刃有餘,更增添了鄒洛妃心中想要一探究竟的趣味。
如果不是某人向她提了請求,鄒洛妃是不可能示意孫宏琛留下他的。
表麵上的寧小草遊刃有餘,實際上他已經快頻臨焦頭爛額的邊緣,幾乎所有顧客都向他提出了一杯酒的要求,而且都是看著辦,寧小草就算耗盡心神,也不可能照顧周全。
特別是原先的調酒師餘飛鵬被眾人冷落到邊緣的情況下。
今晚酒吧的流水賬必定翻數番,但寧小草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
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孫宏琛帶著孔良平來到吧台,並將孔良平安排進調酒工作。
孫宏琛本想對寧小草說些什麼,但看到鄒洛妃在場,不著痕跡的收回嘴邊的蛛絲馬跡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