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皇帝毫不避諱地點點頭:“朕似乎沒告訴過你,你有些時候很像她。”
“不。”安靜笑著搖搖頭:“臣妾沒這個福氣與純元皇後相似,在皇上您的心裏,相似的應當另有其人。”
這話讓皇帝輕哼一笑,立馬懂了安靜話中說的是誰:“她是形像,你是魂像。”
一瞬後,皇帝麵上的笑容便僵住了,他忽地起身走到安靜跟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質問道:“你為何會知曉純元的長相?你還知道多少?那日的曲子,莫不是也是你故意為之?”
“是。”安靜毫不避諱地點點頭。
“你為何要這麼做?”皇帝實在弄不懂她的用意。
“當然是利用純元皇後的曲子為自己爭寵,效果顯而易見。”
就算被鉗住喉嚨,安靜麵色也十分淡然,她迎上皇帝猩紅的雙眸:“皇上不是也挺受用嗎?”
她的姿態讓皇帝越發疑惑,擰著眉頭質問:“既然是為了爭寵,既然已經達成心願,為何……為何又要抗拒朕?一次一次地將朕推開?”
“因為臣妾忽然意識到,就算利用純元皇後在您心裏麵有了一席之地,最終也替代不了的她。”安靜咧嘴露出一抹有些自嘲的笑意:“臣妾想要占據您一整顆心。”
這番話說出口,安靜在心裏嘔得天翻地覆。
“你也配!”果然,下一瞬她便被皇帝一把甩到地上,手肘重重地落在地上,疼得她眼淚花子都出來了。
“你這個費盡心思爭寵的毒婦,當初你彈奏純元的那首曲子,簡直是在侮辱純元。”
皇帝無比嫌惡地說著:“就你也配取代純元在朕心裏的地位,你簡直是異想天開!你連給純元提鞋都不配!”
皇帝大概覺得這些話會讓安靜如同甄嬛一樣覺得羞辱難當,可安靜內心深處卻淡定得很。
她半趴在地上忽然嘲諷地笑出聲來,被摔時耳旁有頭發散落下來,她笑著回眸看向皇帝時,皇帝似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淒慘,她語氣比皇帝更為嘲諷:“您再怎麼在乎純元,她也回不來了,她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了你的懷中!皇上,難道您忘了她在您懷裏一點點失去生命了嗎?”
“你閉嘴,你閉嘴!“皇帝怒喝道。
他終於失了風度,抬起腳踹在了安靜的心口,將她踹翻在地。
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安靜閉嘴了。
可安靜還強撐著身子看向皇帝:“皇上,純元皇後去世前說的話您還記得?話裏的一字一句到底有何含義,您可有好好地想過?”
“賤人,朕不許你再提到純元皇後!”
皇帝聲調拔高,他指著安靜嗬斥道:“你若再敢多言半句,朕不隻殺了你,連帶你身邊的所有奴才都要給你陪葬!”
安靜適時地閉上了嘴巴。
“來人!”皇帝重重地喘息著,顯然是被氣急了:“來人!”
小夏子連滾帶爬地進了殿中,見安靜痛苦地匍匐在地的模樣,心裏疑惑。
這位小主怎麼次次來養心殿都會如此狼狽?
“將柔貴人褫奪封號,貶為答應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任何人去探望她!”
皇帝話音落下,安靜卸下了全身的力氣,心裏歎息。
終於,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