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微眯著眸，像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中。
“故人？”
看著端妃這神色，再聯想到昨夜皇帝皇後的反應，她心裏湧上一股不太妙的感覺。
張張嘴，許久才沙啞著聲音問：“不會……是純元皇後吧？”
端妃僵住，她無比驚訝地看著麵前的丫頭：“你竟知道純元皇後？誰跟你提過嗎？”
“純元皇後生前結了許多善緣，嬪妾入宮後聽過不少。”
“她是好人，但在這吃人的後宮中，太善良的人隻會被心狠的人吃掉，所以，就算她受盡寵愛，也不長命……”
麵對救命恩人，端妃沒有隱瞞太多。
她端坐在安靜的對麵，提及純元時，神色自然，沒有絲毫嫉妒，也沒有太多誇讚。
對於早逝之人，她不想汙蔑，但也不想提及太多。
安靜托著腮實在好奇：“她是不是長得極其美麗？”
“你覺得莞妃如何？”端妃淺笑著反問道。
“嬛姐姐自然是傾國傾城……”安靜下意識說道。
話音未落，安靜立馬懂了端妃的暗示。
她竟然會暗示自己。
看來，端妃如今是真的把她當成同一陣營的隊友了。
“若不美麗，皇上怎麼能對她一見鍾情，在娶了烏拉那拉氏一個女兒後，還非得要讓純元皇後也進府上呢？”端妃歎了歎氣：“可惜，他強求來的姻緣卻不能長久。”
“你還沒告訴我，昨夜的曲子你從哪裏得來的？”
端妃直直地看向安靜的雙眸：“自從純元皇後去世後，皇上便派人將其遺物整理好存放在一處，不讓旁人亂動……”
所以，那曲譜也是純元遺物。
那日會出現在禦花園，怕也是皇後的安排。
皇後的目的是想讓她與眉莊激怒皇帝，在除夕夜將她二人發落。
卻不想，起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難怪，她會那麼喜歡整理姐姐遺物……”安靜壓著聲無語道：“她這是準備將純元的僅有價值都盡數壓榨了啊……”
“皇後能有這樣的姐姐，是她這一生之幸，也護住了烏拉那拉氏最後的榮耀。”
話雖如此，端妃的眼底卻滿是輕蔑。
“今天是大年初一，娘娘，我們別說如此晦氣的事情了……”
“好，你會下棋嗎？要不要陪本宮下兩盤棋？”
端妃的眼神無比溫柔。
“好啊，可我的棋藝不算好哦，希望娘娘不要嫌棄。”
安靜摩拳擦掌，開始興奮。
幾盤棋下下來，安靜的技術雖然長進得很快，可還是被剃了光頭。
她能理解小燕子學下棋時的感受了。
最後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麵頰：“娘娘，我一定要好好學，你等我，我一定要贏你一局。”
“可娘娘該歇息了。”吉祥在一旁低聲提醒道：“小主，娘娘已經很久沒有坐這麼久了……”
“哦，看我都忘了……”
安靜連忙起身，“那我便不在此處打擾娘娘了，您好生歇息著。”
“哪有那麼嬌貴。”端妃無奈地瞥了吉祥一眼，最後也隻好起身。
她一個踉蹌，安靜動作極快，趕緊將她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