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都是假的,這也不例外。既是故事,總有時間、地點、人物、背景。時間,便杜撰作一個朝代,命之為“炎”,約莫類似我國民國時期,國門初開,當朝國號且名“澤仁”,皇帝姓孫名元,奉“師夷長技以治夷”,與洋人多有往來。地點也杜撰一處,便在長江一段名“蕪江”的邊上一個名為“桂鎮”的地方,因鎮上有大量桂花樹,及至秋日四處飄散的滿是桂花香味,故得此名。背景便作和平盛世,但因本作與權貴無關,又不願有戰爭,故為和平。雖不如貞觀之治,卻也差不離。
澤仁五年,八月,正是清晨,一艘商船停靠在桂鎮碼頭,船上下來二人,一老,約莫五十餘歲,著錦袍,左手握著一對核桃;一少,看年紀不過十八,一身白色長袍,繡有寒梅傲雪,眉清目秀,執折扇,與這老者輕聲交談。
老者姓蘇名同,桂鎮本地人士,家中做糧食生意,一向樂善好施,買賣也是公道,倒也搏了個善人的名號。坊間流傳有關他的事中,最為眾人樂道的便是那三斤麵的故事。十年之前,蘇同剛接手家中生意,一日裏去一間鋪子裏辦事,見夥計將五斤麵賣與一三口之家,立即將那夥計大罵一通,他人問之何故,這蘇同解釋道:“此人家中僅三人,縱然飯量再大,一餐也就一人一斤足矣,現在夏日,這麵若是吃不完等到明日裏便餿了,卻是浪費錢糧,賣他五斤,便要浪費兩斤,不如隻賣三斤,日後想吃還可以過來買。我等生意人,隻有為客人著想,才可以生意長興,切不可隻顧利益。”此番言語傳開來,便成為了桂鎮生意人的一項原則,亦是顯出蘇同的生意才能。
與蘇同同行的年輕公子姓梅名振業,字瀚淼,家住省城,乃是蘇同外甥。自幼聰慧,七歲便作的一手文章,十六歲留洋學習,三年方回。回家後並未接手家中生意,整日裏與一群文人才子吟詩做對,好不快活。似這等公子,每日逍遙快活,將那青蓮居士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掛在嘴上,好似隻要想,便有大把銀錢到手,根本不知錢財來之不易。
二人且行且談,不覺中便來到鎮中,太平盛世,大街上人頭攢動,偶有碰擦也是常事。便有一人撞上了梅振業,連道幾句抱歉,匆匆離開。
來至蘇府,有下人將行李打點,梅振業隨著蘇同來至客廳。廳中有一人正往外走來,見到二人忙行禮道:“父親,表哥,一路辛苦,弄玉已將茶點備好,且歇息片刻。”這人正是蘇同長子蘇群,字弄玉,今年十七,去年鄉試得了個舉人,準備過些時候進京秋試,若能得個榜上有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蘇群退下,不多時進來一名女子,進來便行禮,“見過爹爹,見過表哥。”
“哈哈,琴兒來了,爹爹有事,先去了,你便陪著瀚淼好好聊聊吧。”說罷,蘇同起身離開,隻留下女子和梅振業二人在廳中。這表兄妹二人自幼定親,預備明年便要成親了,此時留二人也是培養感情。
“多年未見,表妹卻是越發得漂亮了。”
“表哥又拿琴兒打趣了。”
“表妹可是冤枉我了,我這說的可全是實話。”說著自懷中取出一支金釵來,“這根釵子是我在省城偶爾見到,便買了下來,贈與表妹。來,我來幫表妹戴上。”
“表哥倒是有心。”
“呀!難道表妹去過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