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混進大學,我穿個格子衫,拿本書邊走邊讀(3 / 3)

“我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他才幫我鎖上門,去了實驗室。

我睜開眼,在床上滾來滾去以至於連人帶被子摔到了床下,心情依然難以平靜。

告白?

哪有人趁別人睡覺的時候告白的?有什麼意義?

還是說……

興奮的心突然停了一瞬,我跪在床上,愚鈍的腦袋開竅之後,隻剩下一股說不出的苦楚縈繞心頭。

冷涯是看出我在裝睡,才故意告白來整我的吧?

好險好險。

如果我真信了,興奮地去找他,恐怕我倆這朋友就沒得做了。

……

冷涯開始中午回公寓幫我做飯,一般臨走時還會多給我準備一份,晚上熱熱就能吃。

我決定表現出自己很大度,不和他的惡作劇計較。

本以為會這樣相安無事地同居下去,變化卻來得如此之快,讓人難以招架。

冷涯的導師建議他去國外留學。

據說冷涯並不是學院唯一一個獲得資格的,但國外的教授點名要他,還說如果他能去,願意完全減免學費,還會另外出很高的工資。

不愧是學神,真厲害。

“安榮,你覺得我應該去嗎?”冷涯問我。

我靠在沙發上,心裏煩得要命,不想他走的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去唄,又能學到東西又有錢拿,要是我能開心死。”

他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換個問法,安榮,你想讓我去嗎?”

我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當然不想”,愣了愣,賭氣似的反問他。

“問我幹嘛,我又不是你家屬,你走了我就自己住大房子,天天帶妹子回來。”

冷涯的臉又黑得可怕。

“你敢帶女人進來,就完了。”

我盯著他睡衣領口露出的皮膚,隨口道:“我又不是你,可以把科研當愛人。我可是正常男人,有需求的好不好。”

每天都想把這人幹一頓,但又得忍著。

也許同居本來就是個錯誤。

冷涯把他正在喝水的杯子“啪”的一聲砸在桌上,第一次當著我的麵換下睡衣,披上外出時的衣服。

我盯著他明晃晃的腰線,和緊繃在內衣下的肌肉輪廓,感覺眼睛微微濕潤。

等到他摔上門離開後,才發現。

我的衣領已經全都濕了。

那天晚上,我跟酒吧老板請了假,獨自在公寓裏彈唱著高三畢業時寫的那首歌。

為了不擾民,吉他裏塞了一件冷涯的衣服,算是我對他的報複。

塞了衣服後,吉他的聲音刺耳又難聽,我卻彈了一遍又一遍。

我聽到樓道裏有腳步聲,知道冷涯在門外站了很久很久。

可那又如何呢?

我們倆誰都不會推開那扇門。

他不會關心我為誰傷神,我也不會讓他覺得我是個麻煩的累贅。

……

冷涯開始準備出國事宜,我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

這天我正在吧台哼歌,一個染金發的帥哥突然靠過來,向我點了一杯象征愛情的瑪格麗特。

等我把酒調好後,他卻把酒杯推了回來:“這杯我請你。”

我也不矯情,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他笑笑,直接翻進吧台裏,伸手摸我的屁股,聲音低啞:“今晚陪我怎麼樣?”

我皺起眉,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滾,我不是gay。”

“不,你是。”

他仍舊糾纏不休,還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肌上,“我能看得出來,我們同類之間有一種雷達。”

我承認,他肌肉練得不錯,很讓人欣賞。

但也僅止於欣賞,無論多美妙的身體,如果靈魂不是那個人的,就毫無吸引力。

我甩開他,“是又怎麼樣,反正不會和你做。”

他一挑眉,“你有喜歡的人?”

“關你屁事。”

“而且對方還是個直男?”

“……”

“看來我猜對了。”金發帥哥又縱身翻回了吧台外麵,“我對純情款沒有興趣,不過多嘴一句。與其一直守在他身邊,不如直接把事情挑明,嚐試過再後悔比從來都不嚐試更有含金量。”

“那樣會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本來也不想和他做朋友,不是嗎?”

這人咧咧嘴,十分麻煩地撓著頭,“而且,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剛剛給你的酒裏下了藥,如果你現在不去找他的話,最好準備個杯子什麼的。”

“?!”

聽明白他的意思之後,我臉都綠了。

……

這天又是雨天,我來不及換上祖傳的格子衫,隻能靠酒吧裏的白襯衣將就,帶上那本《量子物理概論》出了門。

來到A大門口,我頂著濕漉漉的頭發,抓起一個保安就吼。

“學號02187041,物理係研究生,平時在第五食堂吃飯,因為專注學習所以沒注意過哪個係的女生最好看!”

“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是指,不可能同時精確確定一個基本粒子的位置和動量。粒子的位置不確定性和動量不確定性的乘積必然大於等於普朗克常數除以……呃,除以四π。”

“現在能讓我進去了嗎!”

保安抬起黝黑的臉,慈祥地朝我笑笑:“哦,你是來找朋友的吧,我記得你。”

我:“?”

“進去吧。”

“……哦。”

什麼玩意,不帶這麼玩的,既然認得我,那我這麼多奇怪的物理定義不是白背了嗎……

跑向冷涯的實驗室的過程中,我越發感覺到身體的燥熱。

在布料上摩擦的觸感,也越來越清晰。

好在實驗樓本身沒有門禁。

我在走廊上狂奔,已經顧不得身上流下的雨水會不會打濕地板,隻是一味朝著冷涯可能在的方向而去。

“你是……啊,你找冷師兄?他剛剛還在的,可能是去廁所了。”

冷涯的小師弟被我嚇了一跳。

“謝謝。”

我沙啞著嗓子道謝,剛要轉身去找廁所,卻冷不防和人撞了滿懷。

“安榮?!你怎麼在這兒?”

是冷涯,沒錯。

我抓起他的手,紅著眼睛衝向廁所。

“你的手怎麼這麼燙?”他加快腳步跟在我身邊,聲音裏難得有一絲驚慌,“你發燒了?”

咚——

我把他按在衛生間牆上,喘著氣用牙齒撕開他領口的衣服,“不是發燒,是發情。”

“什麼意思?”

“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幫幫我……”我已經急迫到神誌不清的地步,“和我做一次,反正你很快就出國了,我們再也不見,不會尷尬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在他臉上狂啃,仍感覺不過癮,索性解開他的褲子,自己湊上去。

冷涯抓住我的肩膀,強迫我抬頭,“安榮,告訴我,為什麼想和我做?”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都這種時候了,我還想隱瞞什麼?難道還對我們的關係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嗎?

“冷涯,我喜歡你,從高中的時候就一直喜歡!”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想做你男朋友,沒錯,我就是饞你身子!”

也許是我沒看清,但冷涯的臉噌的一下紅了,那隻微涼的大手捂住我的嘴,“小聲點。”

他把我關進廁所隔間,我整個人跪在馬桶上,在他手裏癱軟了一次又一次。

……

我們淋雨回了公寓,冷涯說他也喜歡我,還說回去給我看個好東西。

這個所謂的“好東西”鎖在他房間的床頭櫃裏。

我狐疑地問:“是套?”

他無語地抽出一疊硬紙,“是出國需要的簽證和材料,隻差你本人去麵試的最後一步。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兩人份的。你跟我一起出國。”

“等等,等等,啊?”

“本來想騙你去給我送行順便旅遊的,看來這些借口都用不上了。”冷涯把我推倒在他的床上,“等到了國外,我們就結婚。”

“嗚嗚……放開我讓我說句話,唔……”

……

這兩天真是昏天黑地。

外賣盒子已經和堆到和桌子一樣高了。

我仍舊有點不敢相信事實,但聯想到高中畢業時冷涯執意幫我聯係A大附近的酒吧,給我報調酒班,還有他上次趁我裝睡時告白,又覺得事實就是這麼扯淡。

兩個大男人,互相暗戀了,九年?!

“即使這樣,一到國外就結婚,是不是草率了點?”我語無倫次地說。

“不是不願意,就是感覺……不太對……”

冷涯瞥我一眼,“哪裏不對?”

“你看,我們才剛交往,還沒有互相了解……”

“我的生日,身份證號,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家庭情況,生活習慣,工作意向,你哪個不了解?”

我一愣。

好家夥,還真都能答上來。

“我也一樣,”冷涯把我拉近,得到我的同意後,摘下眼鏡親了我一口,“所以安榮,結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