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猜測錦燈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溫和了很多,若之前是不鹹不淡,無視之,今天明顯是軟化了很多,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幽深莫名,不似之前的冷淡無情。
興奮中的劉浙從禦書房一直走,一直走,來到了他三年來去的最多的地方:威風庫。
威風庫,永遠是這個皇宮最安靜偏僻的一隅,也是他心靈最軟的一角。
在這裏,他不隻在是思念那個賦予他生命是女人,還有一個賦予他生命色彩的女人。
“你是我娘子!”
耳邊又回蕩起這樣一句話,劉浙莫名的笑了,心裏是暖暖的情意。
錦燈目瞪口呆的張口欲言,卻終是扁了扁嘴,眼眸盈盈水光,還有些惱怒,像是被人調戲了一樣。
轉身離開之際,自己還是撲捉到了她那一瞬間微紅的臉頰。
夜色清涼,樹葉颯颯,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劉浙開始往回走。
他還要想個辦法去處理一下關於‘欲奪之必先予之’的問題。
什麼都可以予之,唯獨自己不能,他可是他家娘子的。
自醒來第一次不淡定的錦燈,健步如飛的跑回了濯居。
等待她半天的筍絲有些著急,見她回來了,輕輕吐了一口氣。
這個皇宮雖然很安靜,可是此時的錦燈不是三年前的錦燈了,她不能懈怠絲毫。
紫寧城一畝三分地寸金寸土,南北大街尤為熱鬧,南街是因為紫寧城最具盛名的天下第一家大酒樓雲來,而北街自然是因為北巷花樓紅袖添香。
昨日跟劉浙說要出宮,他毫不遲疑的點頭答應了。
錦燈覺得自己昨天一天陪著他是起作用的,看得出他很高興,自己提什麼要求都是可行的吧。
讓筍絲連夜準備好了,今日一大早她就起來了,換上了一套簡易便捷的男裝,素白淡雅,頭發高束,略施裝扮,翩翩公子一個。
滿意的點點頭,她領著筍絲就出門了。
在皇宮裏暢行無阻,出宮門時那守門侍衛很恭敬的彎腰行禮,錦燈有些高興,因為宮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稱呼自己什麼,雖然都極為的恭敬,卻不會巴結,也不會多加打量(當然是當著麵不會,背後就不知道了)。
錦燈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劉浙的一句‘你是我娘子’她是沒能接受的,要是宮裏人都稱呼她為美人,妃子,抑或是什麼娘娘之類的,她可能就不會這麼高興了。
筍絲也是注意到她的情緒的,見她高興雀躍的在前麵走著,慢慢的也高興起來,至少劉浙還是很有一套的,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錦燈放下戒備,也許不是信任,但至少沒有討厭疏離。
出宮門直走一段路,就會有馬車接應,畢竟這裏離城南有些距離,走著去是很合算的。
隻不過,還未等她們走多遠,就迎麵來了一輛馬車,外形很普通,車簾半開,依稀可見有人朝他們看來,錦燈也不急著走,等著馬車靠近,伸出手掀開簾子的是小衣子,這個太監她昨日就認識了,即是他,那車裏的人就不用猜了。
小衣子笑嘻嘻的看她,也不說話,錦燈倒是沒想到這個人,竟會笑呢,不總是一臉憋屈受折磨的樣子麼?
也不多想就踏上了馬車,心裏嘀咕著,這車怎麼這麼破的樣子。
然,沒等她緩過神來,就被馬車內的精致優雅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