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個人都對劉浙很是敬怕,可是,還是打心底裏的讚歎這個人,能夠撐起東極的一片天,這個人必有過人之處,能坐鎮紫寧城,與南原對抗,劉浙已然深得民心,是一位難得的好皇帝。
在位十年,就收獲了比劉義和在位四十年還要好的稱讚。
說到底,劉浙這人的外貌氣質就是一把利器,普通人根本抵不住他的一個眼神。
錦燈看著他眼裏閃著驚喜,看著自己的眼神那麼清澈,幹淨,甚至有些緊張,無措。
她這一刻才真正相信,這個人真的是愛自己的。
她沒有了記憶,不代表她沒有智商。
在虞城三個月,足夠她了解一切她想了解的。
“我來看看你……”
還未想明白,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兩個人同時一愣。
劉浙下意識的反問:“你怎麼來的?”
“我跟著一個太監來的……嗯,總就是跟在你後麵的那個……”
小衣子?
劉浙了然,這個辦事不怎麼利索的太監,也有開竅的時候,他回頭定要好好打賞一番。
“哦……要不要進去裏麵坐坐?”
喜悅一瞬間被湧起的苦澀占據,他們竟然還要這麼生疏的說話,自己竟然要這麼忐忑的對待她……
明明還是好好地,錦燈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眼底的傷痛。
是自己傷了他?
拒絕的話,一下子就堵在喉嚨,然後,不自在的點點頭。
劉浙強撐著笑了笑,手裏竟然還握著那個奏折,他不自然的將手背到身後。
讓開一步,示意她先走。
在他回頭的那一瞬,他瞥見了前方掩映的房門後,露出的小腦袋。
小衣子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他一直躲在禦書房外間的門後,因為這裏很安靜,暗衛也是藏在暗中,連個看門的侍衛都沒有,因為劉浙不喜歡有人守著,所以藍於飛隻好將人都撤走了。
隻留一個小衣子隨時待命。
任務重大的小衣子,每日都是愁眉苦臉,他自出生就沒有想太多事,一下子要他整日想這想那,他很痛苦。
今天,他又發現自己不僅要痛苦了,還有更痛苦。
自作聰明的他犯了一個要命的錯誤,藍於飛把調到劉浙身邊的時候,就對他說過一句話:不要擅自做主,什麼都要與我說,要是違背了這一點,我會要你的命。
忐忑不安的小衣子在自己的小窩呆了半天,等他重新回到禦書房時,那個終年沉鬱的人,竟然對著他笑了。
小衣子的心一下子就想要炸開了一樣,劇烈的跳動。
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很好。”
劉浙走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這三年了,這是劉浙第一這樣親切的對他。
小衣子覺得自己就是此刻死去也不遺憾了。
他按耐住內心的喜悅,露出一個傻傻的笑。
雖然很想說一句,是奴才的榮幸,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又不想說,說不出口。
不管他那多變的臉色,還有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劉浙徑直往外走,他需要冷靜一下。
剛剛和錦燈安靜的共處一室,即使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劉浙的情緒卻劇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