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相思入骨一夢三年(1 / 2)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山外青山樓外樓,暖風熏得遊人醉。

隨著春風席卷大地,東極終於迎來了一件舉國歡喜的大事。

南原同意與東極永修共好,為示誠意,遠送南原公主南蠻和親。

三年爭戰,東極雖然抵住了南原的侵略,但是,卻沒能將他們驅逐出境,雙方依舊在拉鋸著。

隻不過,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南原王竟然突然暴斃,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南原就此垮了,這不就是意味著勝利麼……

然而,猜測,畢竟是猜測,如今這個和親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已不是空穴來風,所有人莫名的欣喜起來,也許,兩地真的能永修共好。

當初的戰爭,來的太突然,東極安逸太久了,所有人都沒能緩解過來,為什麼就已經動亂了。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麵,萬紫千紅總是春。

一艘船橫渡信江,向著紫寧城而去,正是剛剛從烏鼓山回來的一群人。

隔著江麵,看兩岸的連綿青山,那一望無際的綠野。

春風朝夕起,吹綠日日深。

風前欲勸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隨流落水邊花,且作飄零泥上絮。

最是一年春好處,決勝煙柳滿皇都。

時光終是流逝的無聲無息,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停滯腳步,轉眼就是一個半月時間。

這一日,肅穆安靜的禦書房,劉浙正在埋頭寫些什麼,門被無聲打開。

來人長身如玉,雋秀姿容,然而眼神分外陰沉,甚至還有血絲,暗紅色外袍子襯得他極為消瘦,輕輕踱步入內,舉動間略顯疲態。

垂頭提筆之人,似有所感,卻沒有停筆,一直在宣紙上寫著。

“咳咳……”

宇文溯雪沒辦法,輕咳幾聲,再走近幾步。

劉浙一直半垂著的眸終於第一次抬起來,淡淡的墨色,像暈開的水墨畫般,聲線如剛才的平淡,隻是宇文溯雪怎麼聽怎麼都覺得當中透出幾分委屈:“你肯來見我了麼?”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吧……終於肯召見我了?!”

除卻那份沙啞,還是那樣輕佻不拘。

劉浙反問:“召見?什麼時候召見你了?”

宇文溯雪啞口無言,這個家夥從來就不肯落下風,自己抱怨幾句都不行,不由心灰意冷的歎道:“你也打得好主意……把我們都算計進來,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們幫襯著哪有你的閑日子……”

現在倒好,想要撂挑子,就把一切都堆在他們身上。

“正因為少不了你們,才會委以重任……說起來,”劉浙微一停頓,“這些年,真的辛苦你們了……尤其是你……”

接下來的話,卻不知道如何說。

四人中,劉慎過於正直,俞子和過於木訥,藍於飛自從被他派江南去了,到現在都了無音訊,而自己等的也是焦急,卻也沒有辦法,身邊隻剩宇文溯雪能將暗影宮打理好,還要幫著將朝廷的一幹人治理的服服帖帖,著實不易。

宇文溯雪苦笑不已:“你還是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既然知道我這個大功臣最是辛苦,為何還要算計我啊?!”

昨日,皇上在朝堂下旨,昭告天下,將宇文溯雪封為“監國司儀”輔助三司共同治理朝政,而皇上自己以江南突發洪澇,民不聊生,皇上親自南下,體察民情,以慰民心。

劉浙見他實在笑容苦澀,麵色甚是慘淡,不由微微皺眉:“還沒有將那個家夥搞定麼?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自然知道宇文溯雪跟白冰婔的事情,隻不過是略知一二,也不曉得這兩人究竟這些年糾葛些什麼,一直分分合合,吵吵鬧鬧……

宇文溯雪神情一滯,有些尷尬:“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又好的哪裏去……”

說完又不由後悔,明知道劉浙如今的情況實在是糟糕,卻不想一個不小心就揭了他傷疤。

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假裝什麼也沒說的樣子問道:“什麼時候動身?”

既然自己已經是糟糕透頂,白冰婔也躲著不見自己,倒不如成全劉浙,讓他南下,自己替他守著紫寧城,如今南原的公主即將入東極和親,據聞南原巫師也是麻煩纏身,料想現在也沒什麼大事,這些年暗影宮在朝廷的暗許下已經將武林一統,加上暗香閣的默許,兩派也是多次聯手,三年來,倒是各自強大起來,卻任暗影宮做大稱雄,所有一切都已上軌道,朝廷也在他的暗中操控,劉浙明麵管理下穩固金湯,唯劉浙是命。

稍有異心者,被暗影宮安插的棋子盯的死死的,兩年來除的一幹二淨。

宇文溯雪也明白劉浙費了很大心思,先不說當初劉義和留下的爛攤子,就說西涼宗室的異變與暗控對抗,短短三年就被他收拾的妥帖,嘔心瀝血莫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