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霸氣豪現誰爭鋒(下)(1 / 3)

一向氣焰囂張的胖子丁偉給杜日笙昂然雄發的氣勢給震住了,他不禁縮回了他的手,臉上露出怯意,心中懼意忽生——這個人,是不能用拳頭征服的。丁偉定了定神,道:“好,杜日笙,我記住了,這小子你也可以帶走!不過——”他拉長了聲音:“有個條件!”

杜日笙還以為兩人之間會用拳頭解決問題,他心想:“若論武力,我可沒有打贏這胖子的勝算,方才煉藥隨侍七塵也說過,煉藥僮仆比煉藥隨侍還要高級,照這樣說,身為煉藥僮仆的胖子,實力當在煉藥隨侍之上,可是,七塵方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現在的我是萬萬對抗不了的,更不用說這胖子了。所以,現在胖子的退縮,可以說是比我預想的情況要好點兒,隻是不知道他要提出什麼條件?”他不知道,跟隨在糊塗真人身旁多年的七塵,雖然名為煉藥隨侍,但算是糊塗真人的半個弟子,實力豈是胖子丁偉能比的!

杜日笙道:“說!”杜日笙一個字激得胖子丁偉打了個激靈,丁偉對一旁一個瘦弱少年道:“把前幾天捉的那東西拿過來!”那瘦弱少年沒想到丁大哥會說出這個命令,他道:“是,是從那裏捉的那,那條東西?”丁偉瞪了他一眼,瘦弱少年不敢多說,轉身便跑。

瘦弱少年離開後,全場靜默,杜日笙回過頭看著那白秀少年,恰好那白秀少年也看著杜日笙,那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不是感激,而是自卑與敵意,那種冷漠中讓人感覺到杜日笙挺身而出,是一件難以理解的多管閑事。

杜日笙歎了一氣,他既然決定攬下這個麻煩,就不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但是這白秀少年也太弱了,聽說他還是出生在什麼有名的南方什麼世家,還比不上出生平凡的自己,雖然年幼時自己受盡欺負,但可沒有表現出這麼孬種。

過了一會兒,那瘦弱少年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他跑到胖子身邊,氣喘未定,就給胖子遞上生鏽的鐵盒子。胖子丁偉打了他一臉,道:“給我幹嘛,給他吃呀。”

瘦弱少年聽到這話,不禁瞪大了眼睛:“吃……?可是,可這東西是從紫……巢沼,沼澤捉到的,不能吃……吃……”

胖子少年不答話,從背後踹了他一腳,瘦弱少年跌跌撞撞地來到杜日笙麵前。杜日笙扶著他站穩,從他手中接過那鐵盒子,拍了拍他肩膀道:“盒子我拿到了,謝謝你,你回去吧。”瘦弱少年聽著杜日笙這溫良風度的話,露出一臉驚愕,在場的人心中對此也表示出難以置信的樣子,胖子大哥和這杜日笙兩個人的胸襟風度,根本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瘦弱少年心情複雜地回到胖子身邊,胖子用腳背對準他的膕窩一踢,瘦弱少年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胖子丁偉狠道:“叛徒,你就給我跪著!”

杜日笙打開鐵盒子,看見狹小的空間裏,躺在一個有著蛞蝓身子,有一張雷公麵的怪物。那怪物見光就聒噪起來,“咕隆咕隆”,比打雷還要響亮。杜日笙按耐住心中的吃驚,不動聲色地看著丁偉。

丁偉訕笑兩聲道:“我的條件是,給我吞下它!你吃了它,我們這裏所有人都拜你為英雄,從今以後,沒有人會和英雄杜日笙還有那姓楚的小子為難。不過,你現在得當著我們大夥兒的麵吞了它!快呀,哈哈哈!”那瘦弱的少年著急道:“不能吃。”話音剛落,他的臉上給胖子丁偉踹了一腳,多了個腳印。

杜日笙冷靜地看著那細條狀的怪物,又看著丁偉道:“我還有個條件,你身邊那小子,以後跟我杜日笙混。”丁偉“哦?”了一聲看了看跪在自己身邊的少年,抓起他的頭發,“你要他?你要他?哈哈哈,他就是廢物一個,你要他幹什麼!”杜日笙道:“在你那裏是廢物,在我這裏就是寶物。”

丁偉愣了一下,指著瘦弱少年,對著大夥兒如小醜般哈哈哈哈大笑,道:“聽到沒有,杜日笙能把這廢物變成寶物,他說他能把他變成寶物。”丁偉本來以為他的那些小嘍囉會跟他一起嘲笑一番,哪知他們都神色怪異地看著自己。丁偉尷尬地幹笑了一聲,又轉過去麵對著杜日笙,一臉挑釁道:“好,成交!吞下去!”

杜日笙輕笑一下,雖然他內心很不情願,但是這個時候,他怎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呢?不知道會不會死?杜日笙夾起那怪物,那怪物也不怎麼掙紮,就張口對杜日笙聒叫著,如白日裏打了個響雷。杜日笙二話不說,像吃麵條一樣,倏地一聲,把那東西吸入肚子裏。見此,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驚變,想不到,這個人,不,這個男人,居然,由頭到尾,在他臉上,沒有一絲猶豫,究竟是無知還是無畏?

安靜的場麵下,剛開始大夥兒還能聽見“狂隆狂隆”的鳴叫聲從杜日笙肚子裏傳出來,漸漸地那聲音便消失不見。而杜日笙,一動不動地,以一尊勇士的姿態,俯視遠方。

起初眾人還對此心存敬佩,但是時間一長,大夥兒越看越不對勁,就算再怎麼樣,一個活人也不可能維持同一個姿勢那麼久。那瘦弱少年看著杜日笙,越看越不安,他終於忍不住,衝了上去,丁偉同時大叫一聲:“回來!”

可是瘦弱少年頭也不回,奔到杜日笙身邊,剛靠近杜日笙,就感到一陣寒氣從杜日笙身上發出,他觸手一推,大叫了聲:“哎喲,好冰!”所有人聽了都“啊?”了一聲。而杜日笙,被這瘦弱少年無力的輕輕一推,居然整個人如一個冰雕般往後倒去。

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而沒有人注意到,那受到杜日笙挺身相救的白秀少年,不知為何,見事情有異,大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瘦弱少年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在杜日笙鼻息上一探,大叫一聲:“哎喲!”往後跌坐而倒,又麵色慘淡地補了一句:“死了!”

大夥兒刷刷的臉色變白,紛紛扭頭看著胖子丁偉。丁偉也難以相信這個情況,平時欺負一下人是沒多大事兒的,但是在鼎華宮鬧出了人命,卻萬萬不能算是小事了。丁偉不禁慌張起來,過了一兒,他對大夥兒狠道:“今天發生的事,你們一個都不許說出去!要不然,你們知道我丁偉的手段的!”

丁偉說完,大家默然不語,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什麼不許說出去呢?”眾人順著這聲音望去,是一個十來歲的童子,大夥兒左右相覷,都不知道這個童子是誰。

這人自然便是七塵,他雖為煉藥隨侍,但自進入鼎華宮開始,就一直服侍在糊塗真人身邊,而眼前這些煉藥僮仆,進入鼎華宮不過一年半載,所以自然不認識七塵。

七塵遠遠一看,就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隻不過有個恰好有個瘦弱的少年擋住視角,隻看到倒地的那個人的兩條腿,不過看著有點好熟悉,“啊!難道那是糊塗師父新收的弟子杜日笙?”

七塵的聲音,大家都聽在耳裏,卻如同一道霹靂閃電震在心裏,這個少年居然還是逸劍峰座下弟子?怎麼沒有穿著標誌鼎華宮弟子身份的道服?丁偉心中更是淩亂如麻,本來在鼎華宮害死一個小子就是大事了,現在得知害死的居然是鼎華宮的弟子!鼎華宮一向極其看重自己的弟子,因為他們都是世間最優秀的天才,每一個弟子都有著不可估量的輝煌前程!這一回,身為煉藥僮仆的自己害死了鼎華宮弟子,就算是自己所在的真樞世家,也保不了自己了!

七塵已經來到了杜日笙身邊,“啊?怎麼這麼冷?”他摸了摸杜日笙的身體,又冰冷又僵硬,竟像死去了多日的樣子!但這不可能,他剛剛才見到杜日笙這個大活人,七塵疾聲問道:“怎麼回事?”一旁的瘦弱少年猶豫了一陣,突然毅然伸出手臂,像支長矛一樣直指胖子丁偉:“是他!”

胖子丁偉大叫:“常無忌,你找死!”他怒吼一聲衝了上來。七塵冷靜地看著丁偉,使用了法技“遮天銀手”,他右手掌往前打出,他的右手那是既變長又變大,特別是那手掌倏地一下子變得如一座小山那般大,整個手臂連同手掌,如同銀子造成的一般,銀光閃耀。胖子丁偉見到那童子的手掌陡然變大,如一座小山像自己推進過來,嚇得霎時一動不動。

七塵的遮天銀手把胖子丁偉夾在虎口處,然後他手肘一屈,就把胖子丁偉鎮在地上。七塵收回了右臂,但是他的法技仍未消除,那銀塑的手臂依然如小山一般倒插在地上,下麵還鎮著驚魂未定的胖子丁偉。

眾人都被這童子展示的這一手嚇得張大了嘴巴,紛紛都猜測這童子究竟何人,看上去好像既不像是逸劍峰弟子,又不是煉藥僮仆,他怎會有這麼厲害的實力?

他們不知道,七塵當年的確是以煉藥隨侍的身份被招進鼎華宮,按理說,煉藥隨侍的資質是比不上煉藥僮仆的,但是七塵自進入鼎華宮以來,一直服侍在糊塗真人身邊將近七年,與糊塗真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也有師徒之實。

雖然七塵沒有學過玉鼎大道決,但是在這七年間,其他功法卻學了不少,因此他神通不小,這也是糊塗真人叫他傳授杜日笙功法的原因了,因為糊塗真人一開始就沒打算傳杜日笙玉鼎大道決。

“七塵,怎麼欺負別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七塵聽到,大喊一聲道:“糊塗師父!”所有人一看,來人不正是逸劍峰首座糊塗真人嗎?同時,還有一個看上去美好得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與糊塗真人攜手同來,他們都沒見過這女子,自然不知道這女子乃是糊塗真人的新歡楚璿。

七塵叫道:“糊塗師父,杜日笙他,被人害死了!”聽到這個人命關天的消息,曾湖途的醉意頓時醒了三分,道:“怎麼回事?”曾湖途和楚璿來到杜日笙身邊,曾湖途在杜日笙屍體上摸摸探探,道:“死了?而且冰涼冰涼的,好像中了某種毒而死!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鼎華宮中,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七塵道:“糊塗師父,他知道怎麼回事。”七塵指著叫做常無忌的瘦弱少年。常無忌用帶著發抖的聲音,事情一一道出,他先是說出丁怎樣看楚風不順眼,故意讓楚風弄髒他的衣服,好讓丁偉有“正當的借口”欺負楚風,接著又說道杜日笙怎樣路見不平,仗義行俠,然後又說道杜日笙怎樣吃掉那個從紫巢沼澤裏抓到的東西。

曾湖途聽到杜日笙吃下一條從紫巢沼澤裏抓到的怪物,他竟然怒了,一把抓起常無忌的衣襟,神色凝重道:“紫巢沼澤是鼎華宮最汙穢不堪的地方,誰允許你們去那裏了!還有那裏已經施下了‘通天誅滅’禁製,你們怎可能去到那裏?”常無忌被糊塗真人這一抓,自然很害怕,幾乎哭出來,道:“是他,是丁偉!他說每逢月亮最圓的時候,也就是一年中最陰暗的時候,紫巢沼澤中的陰氣就讓禁製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