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雄從小經曆坎坷,所以對社會充滿了冷漠和恨意;因為讀書少,對於未來或是世界的格局之類的大命題,缺乏思考;因為想的少,活的也單純,說直白點就是有點缺心眼。
同時因為這段流浪的過程中,經曆了太多事情,他也比一般人更容易接受突然的變化。
此刻莫名的闖入別人無法居住的新居,他便感到無比的滿足,他將這裏看成了是自己的新家,是自己的領地,即便隻是單調無趣的潔白牆麵,他都能夠饒有興趣的打量半天,然後思考著是不是掛上一副美女海報,顯得更加有品位。
在這棟小小的居室裏,他像是一個剛剛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上躥下跳,不亦樂乎。
過了好一會,他才從興奮中冷靜了下來,考慮現在自己麵臨的現狀,對他來說,目前唯一需要的就是食物的問題,現在的他已經感覺到幾分饑餓,這種程度的饑餓,雖然能夠忍受,但是他真的餓怕了,對於食物的渴望,早早的印進他身體每個因子裏,他像即將冬眠的鬆鼠一樣,恨不得將所有吃的東西都藏進自己的洞穴裏。
秦川雄啃咬著指甲,站在窗前觀察著街道上的情景,發現街道上活動的瘋人越發稀少,偶爾零星的散落在街邊的陰暗角落,同時相對於昨晚的活躍,現在的他們顯得行動遲緩,有氣無力。
他在窗前想了很久,有時又渾渾噩噩的走神,目光不時的落在昨天那個長發女孩倒下的位置上,此刻隻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跡,屍體已經不見了,他仿佛可以想象到結果是什麼,但是他不願意去想,隻覺得眉間隱隱有些作痛。
有時他想趁著也許現在可以出門碰碰運氣,但是昨晚發生的事情,還仿佛就發生在眼前,那血腥的殺戮場麵,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渾身顫栗。
這時他突然發現一些正常人開始出現在街頭,為什麼看出他們是正常人呢?隻看他們的那猥瑣膽怯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像陰溝的老鼠一樣,一步三回頭,慌亂著隨時保持逃命的姿態,這些大概都是昨晚幸存下來的人吧。
這時候他們上街做什麼?有的人像秦川雄一樣餓的不行了出來找食物,有的是放心不下自己家人,有的是趁亂發財,有的大概想逃離城市,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個世界大膽的人還是挺多的。
那些瘋人到了中午真的全部消失了或是沒有攻擊性麼?不是的,很快就它們從陰暗角落張牙舞爪的衝了出來,襲擊那些正常人類,大部分人還是挺警覺的,一發現情況不對,什麼也顧不上了,瘋狂逃命。
但是還有一些倒黴的人被撲倒在地,大呼救命,不過沒有人顧得上他們,甚至吝嗇的回頭多看一眼,而他們引發的動靜卻引來更多的瘋人。
相信這一幕被很多人街邊大樓的幸存者們看見,比起昨夜的昏暗不明,白天發生的慘事顯得更加直觀和震撼,那血淋淋的場麵讓人無法直視。
在這條被鮮血屍骸鋪滿的街道上,慘事還在繼續發生,這次瘋人們將人殺死後,他們並沒有馬上進食,而是幾個人將人拖進了陰暗偏僻的角落,剩下的事情隻能靠想象了,也許被分食,也許留作晚餐。
秦川雄輕輕的將窗簾拉上,手微微顫抖著,說不出是因為憤怒還是害怕,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他們發狂變瘋,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人類了,想要活下去,就得比他們更狠,更凶殘,不讓我活,我就讓你們死,在死亡威脅的刺激下,隱藏在秦川雄心底的獸性被突然驚醒,發出尖銳的嘶吼。
秦川雄將寬鬆的睡袍腰間的繩帶紮緊,隨手拿起桌上的兩把尖刃菜刀,雖然心中滿懷憤怒激蕩,恨不得衝出去跟那些瘋人們玩命,但是打開門鎖的一刻,他又在門後猶豫了很久,說到底心裏還是有點害怕了。
他雖然有點心理疾病,但又不是變態狂,近身肉搏,血肉相見,想到這樣的場麵,他怎麼也無法感覺到淡定。
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響,他心猛地一緊,連忙貼著門上的貓眼,朝外看去。
隻見一個胖子微微顫顫的從樓道上走來,探頭探腦的朝著樓下觀望著,他身後背著一個軍綠色的大背包,手裏提著一把造型古怪的大劍,好像是COS某款遊戲裏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