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爹爹！這是清兒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枯瘦的小臉上露出幹巴巴的笑容，雙眼裏仿佛有光華流動。
說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爹爹你腦袋沒事吧？”
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剛剛曹毅說他的腦袋被東西砸了一下，自己卻隻顧吃著眼前的白肉，沒有來得及詢問。
而曹毅此刻卻強忍著反胃，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塊薄荷糖塞進自己嘴裏，順便遞給了一塊給對麵的清兒。
稍微緩了一下開口說道：“清兒，爹爹沒事，隻是忘記了太多的事情，能不能講講爹爹之前都在幹什麼？還有這裏是哪兒？”
清兒沒想到自己的爹爹這次傷的這麼重，眼睛裏又帶上了朦朧。
曹毅見狀又哄了半天才止住。
片刻後清兒徐徐講述她所知道的事情。
這是一片漆黑之地。
所有人都這麼稱呼，位於哪裏她自己也不清楚，這裏沒有什麼所謂的太陽，甚至連光都沒有。
每天隻能沉溺在黑暗中，無論走向哪裏都是一片黑暗，隻有黑天邊才有光亮。
而這個世界的消息十分閉塞，沒有什麼遠遊詩人，就連話本這些記錄的也少之又少。
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不久前才搬過來的，一路上也有很多像他們這樣子的人。
漸漸的那些人聚在一起，成為了一個小坊市，稱為千語坊，意味著這個坊市起碼有一千人。
而自己和女兒則是每天拾取一些柴火為生，至於這具身軀的妻子則是每天去坊市賣柴火。
一家三口勉勉強強能活下來。
坊市裏無金錢之分，隻有糧食之分。
例如自己剛剛吃的那黑色枝葉，就需要拾取整整一天的柴火，才能換上七八片。
不僅苦還難吃，但是比地上的土可好吃多了。
而那肉，雖是白肉，但是也需要自己拾取七八天才有可能換到，這種事有可能十天半個月都遇不到。
而柴火卻隨處可見，隻不過拾取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一些小概率危險罷了，比起活在世上不值一提。
這無疑顛覆了曹毅的認知，這裏的人不需要所謂的錢財，因為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
肚子都吃不飽，哪裏還會需要所謂的錢財？
“清兒，那咱們家裏不種糧食嗎？”
這個問題卡了曹毅很久，他早就想知道這些人不種糧食吃什麼喝什麼。
清兒眨了眨眼道：“爹爹，哪裏還有糧食……您教給我的隻有樹葉可以吃呀？”還說這種東西是最好吃的，平常咱們才煮五片呢。
“爹爹吃兩片，娘吃一片，我吃兩片就夠了呀。”
清兒說完後還掰開手指仔細的數了數，數完之後還有些欣喜。
而曹毅卻怔住了，甚至覺得這個世界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放眼哪個朝代或者世界，都不可能沒有糧食的存在，而在這裏，隻有樹葉作為主食？
還是說就連自己前身也不知道，除了白肉，樹葉外還能有什麼吃的。
或許有，隻是自己這具身體接觸不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