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太苦了。
和自己幹吃黑咖啡一樣的那種苦。
隨便咀嚼了兩下便吞咽了下去，而咽下去的瞬間又感覺有些冷。
“好難吃的東西……”
曹毅咽了咽口水，那黑色樹葉子的味道還在自己嘴裏發酵。
“你吃吧。”
他把那碗黑乎乎的東西推給了對麵自己的“女兒”。
看得出來對麵這個瘦骨嶙峋的女孩很想吃這東西。
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好吃的，那麼苦還澀，吃進去全身都冷一下。
“可…可以嗎爹爹？”
清兒流著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碗黑乎乎的東西。
曹毅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那……那清兒就吃一片，剩下的爹爹吃！”
她抓著碗裏的一片黑乎乎的葉子拿在手裏，張開有些營養不良有著裂口的嘴巴，慢慢咬了一口葉尖，很快身體打了個激靈。
證明她已經咽了下去，接著小口小口的把剩下的樹葉像之前一樣吃了下去，沒有絲毫浪費，甚至還舔了舔手指。
“你是誰？”
曹毅突然發問，讓對麵的清兒愣了一下，連舔手指的舉動都停止了。
“爹爹？我是清兒啊還能是誰？”
清兒有些疑惑，不知道眼前自己的爹爹怎麼了。
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爹爹你不要我了嗎？嗚嗚嗚…我是不是太能吃了，我以後不吃這麼多了，爹爹別不要我…”
一邊哭還一邊把那碗吃食，放在自己眼淚底下，就是她這樣子哭的有些駭人。
“好了別哭了，我不是你爹爹。”
他確實不是這女孩的爹，隻不過現在看這情況不挑明一點，他話都問不下去。
沒想到曹毅說完後，那女孩哭的更凶了，沒過多久就暈倒了。
曹毅借著燭光過去打量著清兒，不是他不想認，而自己確實不是她爹，更何況……
他不是什麼大善人，沒辦法做到一視同仁，實在是自己這閨女長的太過嚇人，簡直都快脫離人類的範疇。
燭光照耀下，她的皮膚是黃色的，頭發也很長，隻是身體好像就剩一張皮包裹著自己，眼眶深深凹陷，手上的指甲也是塞滿黑泥。
整個身體，也是被不知道什麼生物的毛皮裹著，他都搞不懂這女孩怎麼活下來的，這放眼那個朝代也隻有逃荒的人才這樣吧。
摸了摸她的鼻息，還有呼吸，應該是餓暈過去或者情緒太激動導致。
沒辦法他隻能蹲下來抱著這骨瘦如柴的女孩。
他不敢使勁因為怕她骨頭都會斷掉，隨後緩緩放在桌子上燭光照耀著女孩的身體。
屋子很小，燭光就可以照到全部，除了剛才做飯的隔間。
他拿起蠟燭，走到了那處隔間，裏麵空蕩蕩的。
隻有一張土堆砌而成的床，旁邊放著一個罐子，想來剛才就是這東西煮出來的那苦葉子。
裏麵還有一個水缸，一些黑色枝條堆砌在一邊，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隨後借著燭光走到水缸麵前，他被嚇了一跳。
水缸裏的自己就比剛才哪個女孩強了一點，但也是嚴重的營養不良，一副快死的樣子。
但是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那種饑餓感。
曹毅看向水缸摸了摸自己的臉，隻見手指摸到空氣的時候卻停住了，那是自己身上有肉的部分。
而水缸裏自己還在摸著空氣。
他眼中閃爍了一下。
所以自己這是身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層幻象遮蓋住了自己的臉和身體。
自己還真有可能真是這清兒的爹。
心念一動，他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外套，衣服兜裏還裝著半盒煙一個打火機，兩塊薄荷糖。
“哦？連東西也帶過來了嗎，還以為要戒煙了。”
隨後又摸了摸自己褲子口袋，還剩下一塊用糖紙包裹的巧克力糖。
“聊勝於無吧。”
微微歎了口氣後，他又翻了翻這屋子裏還剩下什麼。
結果隻剩下了一點幹巴巴的黑葉子，就是剛剛端上來的葉子。
旁邊還剩下一團黃白色的東西，不是很硬，摸起來有點黏，微微用力掰開後裏麵出現了一些肥肉，不知道是什麼生物身體上的。
他拿起來聞了聞，有點腥味，隨後便掰下來一小點吃到嘴裏，很黏，舌苔分泌下帶著更濃重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