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銅鑼灣維景酒店。
二層一個豪華的包間,一張十六人座的圓桌。
陳廉似乎跟他們很熟,居然用閩南語交流起來,不得不佩服他的生存能力很強。自從機場開始,鍾漢看著陳廉的眼睛就怪怪的,黃仁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沒來得及問。
陳廉讓服務員給大家倒上茶,又上了煙,然後指著黃仁說:“各位,這就是我們公司的老板黃仁,他也中菁會的會長!”
一聽到這,大家目光都轉向了這個三十出頭其貌不揚的年輕人。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立馬站起來說:“我也不兜彎子了,在座都是****團成員,我們準備明天出發,到浙江換快艇,衝過日本海防線,強行登島,宣布主權!陳總讓我們過來,意思說還有誌士想要加入,這個我們當然歡迎之至。”
黃仁心中暗笑:真是六十歲參軍——積極大糞桶一個。
老者又說:“大家都是江湖兒女,那就不拘小節了,我們幾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季思成,66歲,社會活動家。”
“我叫馬曉鬆,35歲,個體戶。”
“陳竟成,56歲,前香港區議員。”“吳錫堯,45歲,工會理事長。”
“盧昌鬆,60歲,專科學校教師。”“梁啟津,45歲,電視台攝像師。”“蔣永華,40歲,電視台記者。”
“楊匡,45歲,船長。”“張偉民,30歲,船員。”“張偉強,39歲,船員。”
十人輪流介紹完畢,最大年齡66歲,最小才30歲,個個神情肅穆,態度莊嚴,有一股風蕭蕭易水寒的感覺。
黃仁自己點起一支中南海,從鼻孔裏噴出兩道煙霧,他歪著頭,看著十人,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不害怕嗎?”
十人突然同時站起來和聲說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看到他們慷慨激昂的樣子,黃仁有些動容了,馬上站起說:“請坐下,慢慢說!陳廉上菜吧,我們邊吃邊談。”
很快,菜流水價的端上,都是地道香港風味,讓幾個內地人看了就食指大動。
涼菜有:齋腸粉、鹵豬舌、鹵水牛腱、香辣蟹、香菇丸子、港式油雞、豬腸粉、蜜汁脆皮叉燒、香鹵鴨掌、蒜香青筍;熱菜是:香菜皮蛋鍋、茄汁豬排、魚香肉絲、魚香茄子、羅宋湯、香菇小白菜、魚香豆腐、蔥香牛肉絲、羊肉火鍋、炒香螺。
十個涼菜,十個熱菜,主食有菠蘿包、炒牛河、炒糯米飯。
酒是帶過來的五糧液,煙是軟中華。
陳廉說:“大家放開吃放開喝,管夠啊!”
季思成端起酒杯悲壯地說:“黃老板,感謝您,前程未知,這頓飯就當為我們十個踐行吧!”
黃仁站起來笑著說:“不是十個,而是十二個!”
“還有誰?”季思成問道,其他九人目光也被吸引過來。
“算我一個!”鍾漢站起來,朗聲說:“我叫鍾漢,40歲,當過兵,現在無業。”
“好,是條漢子,歡迎你的加入!”季思成帶頭鼓起掌來。
“那不歡迎我嗎?”黃仁慢悠悠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這次十人團成員全部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看著黃仁。季思成無比動容地說:“黃老板也要以身犯險?”
“能有多險,會有什麼樣的危險?你們都考慮過嗎?”
陳竟成說:“就是刀山火海我們幾個也要闖一闖,怕什麼,我們背後還有十幾億中國人呢!”
“說得好!既然都想好了,現在就放開吃喝,到時候兵來將敵水來土堰!喝酒——”黃仁一帶頭,十五個人全都拿著高腳杯在玻璃台麵上敲擊著,包括其中唯一一個女士蔣永華。
這一開了頭,大家都非常豪爽,幾個內地的運箸如飛,而香港同胞則是推杯換盞,一頓自相殘殺之後,也沒放過一幫大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