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去忙吧,我沒事了。”看著大娘依舊帶著關心的眼神,夏瑾書笑著說。

大娘猶豫了一下,“你要是還哪不得勁,你就大聲喊啊,大娘就在這附近賣冰棍兒。”看起來這姑娘也沒啥事了,她總不能一直看著她,還得掙錢呢。

看著大娘叫賣著走遠,夏瑾書嗦著冰棍兒,久遠的記憶也回了爐。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上一世應該就是在這一天遇到那個渣男的。

她因為低血糖暈倒在路邊,周博洋救了她,一路抱著她回到學校醫務室,被眾多校友看到。

那個年代開放又保守,她雖然感謝他的救助,卻也沒覺得兩個人就必須有什麼關係。而周博洋也很紳士,從來沒有仗著救命之恩就要求她回報什麼,反而是溫情脈脈的展開了追求。

今天給她帶個饅頭,明天幫她做個值日,後天又把整理好的筆記借給她看。

就這麼的,學校裏漸漸傳出風言風語,都說他們兩個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她是78年考上的師範大學,而周博洋是高她一級的工農兵學員。

77級的工農兵學員是最尷尬的存在了,因為這一年恢複了高考,他們這屆工農兵學員不值錢了。

但是周博洋不一樣,他學識豐富,既紳士又儒雅,所有人都說,他要是參加高考也一定能考個好成績的。

從來沒談過對象的夏瑾書,在這樣的攻勢下,沒多久就淪陷了。

夏瑾書啃了一口冰棍兒,麵無表情。

紳士又儒雅?呸!都是裝的!

他周博洋就不該讀師範學院,他應該去讀影視學校去,他演技好著呢,儒雅的外表下,包裹著一個肮髒的靈魂!

等等,前麵那個晃來晃去的,不會就是周博洋吧?

幾口把冰棍兒吃完,夏瑾書拿出手絹擦了擦手,眯著眼睛看了過去,街對麵的人邊走邊跟路人打聽。

這感覺怎麼像是知道她就在這附近呢?

前一世他說什麼來著?

——他是正巧路過,遇到暈倒在路邊的她?

——他看離著學校很近,想也沒想就抱著她往學校醫務室跑?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看到自己!

夏瑾書急忙爬起來拐到了小巷子裏,一根冰棍兒不能完全補充她的體力,她踉蹌的扶著牆走,一不小心就栽進了一個小院子裏。

院子裏沒人,她輕輕的掩上院門,靠在門邊從門縫裏往外看,看到周博洋已經問到了賣冰棍的大娘頭上。

“啊,你說那姑娘啊,那不是——”大娘手指向夏瑾書剛剛暈倒的地方,“咦?那姑娘呢?剛剛還在那呢。”

“大娘你知道她是往哪個方向走了嗎?我是她對象,聽說她暈倒在這,我很著急。”周博洋語氣誠懇,焦急的詢問著。

“那我哪知道呀,她有勁了就自己走了唄!”大娘不以為意,奶油冰棍兒呢,吃了肯定不低血糖了。

“你真是她對象啊?那你要買冰棍兒嗎?”大娘突然問道,那姑娘掏錢一點不含糊,這對象應該也有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