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兒~”

“奶油冰棍兒~一毛錢一根的奶油冰棍兒~”

嘈雜的聲音轟的一下湧入了夏瑾書的腦海裏,頭疼的她忍不住哼出了聲。

這是哪?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眼看著渣男賤女在她病床前扭打成一團,臨死前狠狠地報複了他們一下,她是帶著滿足和遺憾閉上眼睛的。

難不成是他們兩個不甘心,又喊醫生把她救活了?

真是晦氣,她是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夏瑾書固執的死活不睜開眼,仿佛這樣就能再次死掉一樣,直到一雙手猛的推她。

“姑娘,姑娘!”

“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

咦,陌生人的聲音……不是那個賤人?

夏瑾書的眼睛像掀起的門簾一樣,唰的一下睜開了。

“哎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聲音的主人拍著胸脯驚呼。

緊接著又湊近她:“你沒事吧?你怎麼躺在地上呢?”

“是不是哪兒不得勁啊?大娘送你去醫院啊?”

夏瑾書看著眼前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眼神劃過一絲迷茫。

這是……大街上?

難不成那倆畜生,因為從她嘴裏挖不到一句有用的話,就直接把她從醫院扔了出來?

不對!

夏瑾書轉頭看向四周,這記憶裏八十年代的味道啊,那熟悉的街道看起來又舊又破,還有街角那個小賣部隻是她記憶裏的存在!

她這是,重生了呀!

“大娘,現在是哪一年啊?”夏瑾書聲音有些顫抖。

“哎呦,你這是病糊塗了啊?”

大娘憐憫的看著夏瑾書,“現在是八零年,今天正好是六一兒童節,大娘的冰棍兒賣的都比平常好。”

八零年?

八零年!她真的回來了!

她想起臨死前跟那對狗男女說的話:這輩子沒有機會了,如果有下輩子……咱們血債血償!

哈,下輩子這不就來了嘛!

夏瑾書又想哭又想笑,看在賣冰棍兒的大娘眼裏,這姑娘該不會得的是精神病吧?

大娘鳥悄兒地往後退了一點……

“我沒事了,謝謝大娘。”

雖然覺得這姑娘不太正常,可是那時候的人淳樸,大娘還是又問了一句:

“真的不用送你去醫院啊?”

“真沒事了,我大概是低血糖了。”這年頭,大家的日子都是剛好過一點,低血糖還很常見。

“大娘給我一根冰棍兒吧。”夏瑾書從兜裏翻出一毛錢。

“哎,好!你要普通的還是奶油的?普通的5分,奶油的1毛。”

“奶油的吧。”她有點懷念這個味道了。

大娘小心的掀開冰棍兒箱上的棉被,快速拿出一根奶油冰棍兒,趕緊又把棉被捂上了。

八十年代賣冰棍兒都是用泡沫箱裝著,然後用棉被捂著,一整天都不會化。有條件的就放在自行車後座推著賣,沒條件的就像大娘這樣,用一根帶子掛在脖子上。

夏瑾書揭開冰棍兒上的那層紙,小心的咬了一口,奶味濃鬱,冰涼的感覺直衝天靈蓋,人瞬間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