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這困龍指力之人,或是習練至武學巔峰,或是內力屬性與被施指者相克,花語自然屬於後者。
這壁畫上所述的破解困龍指力的方法便是以氣息牽引內力逆向運行,產生與體內內力相反的內力,被施指者內力反向運行,恰好能與困龍指禁製氣機感應,將禁製化為己用。
方法原理卻是極其簡單,但人體血脈與經脈內息關聯,逆轉經脈絕無可能。
這壁畫上的石刻卻另辟蹊徑,不以自身正常運行經脈為導向,而是在體內重新構造一條獨立的經脈,在這條新的經脈中,內力運行自然全憑自身做主,或正或反,隨心而動。
這於林昆困龍指發作時內力自行重開一條小周天不同,林昆重開的小周天隻不過是避開禁製處,取了一條彎路繞行,大部分經脈依舊是正常經脈,無法逆行,而這壁畫上的方法是在人體中開辟一條全新脈絡,等於推倒重來。
這個方法驚世駭俗,非是將人體潛藏的脈絡研究透徹難以相出此種方法,壁畫*人體隱藏脈絡清晰地刻畫了出來,讓林昆有種醍醐灌頂,耳目一新之感,留下壁畫的此人真是一名充滿大智慧之人。
在壁畫最末端,留有一段小字,上麵寫道:“餘身中困龍指一月有餘,遍訪名醫未得解法,於一奇人手中獲悉人體隱脈圖,潛心參悟,終有所獲,但大限將至,終未成功,將之刻在此處,留待有緣人。”
林昆如今雖然在經脈中打通了一個小周天,但旁通的經脈纖細脆弱,十成功力無法施展三成,已成心中隱患,此刻見困龍指並非如傳聞中無法可解,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正要細細查看,忽然燭火熄滅下去,卻是蠟燭燒光了,洞內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那盤坐在石台上的枯骨讓林昆心中發毛,顧不上其他,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卻發現進洞時燃燒太久早已熄滅,畢竟孩子心性,對鬼神還有些恐懼,慌不擇路,往那僅有的一絲光亮撲去。
卻不想,此刻他正置身於洞內最深處,撞到石台,撲倒枯骨,骨頭嘎吱作響,忽然聽到奸笑聲,頭皮都發麻起來,啊的大叫一聲,竟抓著一隻頭骨奔了出來。
到了外麵,已是黃昏時分,山頂老熊咆哮聲傳來,洞內奸笑聲還在回蕩,手中頭骨長著嘴,兩眼空洞盯著他,林昆幾乎奔潰。
將那頭骨扔進雲海,心依舊在撲撲直跳,想要攀上山頂,卻怕再次遇到老熊,想回到洞中,但那奸笑聲仍未停歇。
林昆忽然覺得自己孤苦無依,好生痛苦,心中想了太多太多,想林艮,想秦玉兒,想三合會那幫兄弟,想那頑皮的小公主,想那清風和尚,甚至覺得那骨瘦如柴的慧能法師都是那麼可愛。
山風不斷吹來,林昆一個人在洞口,就這樣蹲了一夜,夜是那麼孤獨,隻有讓自己越發堅強,越發強大才能守護自己,守護身邊的一切,這一夜是難熬的,但對林昆來說,卻更像是一種磨練,這一夜後,他那年幼的心會更加堅韌,無所畏懼。
第二日,天亮起,卻雲霧繚繞,目光看不出一丈,林昆熬了一夜,再也顧不得其他,攀著濕滑的老藤,艱難地爬上山頂,到頂時早已氣喘噓噓,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卻見昨日那隻獼猴也從下方爬了上來,躺在他身邊學著他喘著粗氣,林昆忽然想到昨日種種,忽然自嘲的一笑,竟被一隻猴子戲耍了一番。
經曆了這一夜,他成熟了許多,隻是笑笑,起身離去,留下那隻迷茫的猴子,失了一個好的玩伴,這隻猴子注定在山中繼續孤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