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該如何償還他啊?
楚硯見她如此,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勸她了,隻得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用著別樣的安慰法道:“待會兒我讓人去找找憐香,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就極可能在皇兄那裏。明日,我會去一趟皇兄的軍營,眼下徽孟發兵,是個議和的好時機。隻要成功,我便帶你離開…沈耽願意的話,咱們就一起走……”
“皇上性格易怒,你用什麼與他交涉?”婉清哽哽喉嚨,帶淚地著急問道。
“別忘了,你給我的兵符還在我手上。徽孟發兵,隻要我的手中握有北漠大半兵權,皇兄就不得不對我妥協。這樣一來,他也隻會對將士們招安,而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北漠百姓也可以得以安生。所得的城池,我會分給幾位主要的將領,這樣也可確保他們的安全……”楚硯輕吻她的額頭:“左右你也不肯讓我做那皇帝,我也不肯登上帝位。那便——還是交給皇兄去煩擾這天下之事吧……”
“但是……”婉清的話才剛出口,便聽一個剛毅的聲音傳來。
“既是如此,不妨讓我也幫個忙吧。”
婉清還來不及思考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便見佘盛軒從簾外步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裏?!”婉清蹙眉,沒想到佘盛軒會在此。更沒想到,西襄帝王來了軍營,竟然無人阻攔,還任由了他自由出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沒有楚硯的允許,他能進這兒來嗎?!
佘盛軒隻是笑一笑,沒有回答她,看向楚硯道:“表外侄女婿,可有什麼是需要幫忙的?”
楚硯微微一笑,對他這稱呼並不抗拒,指了指婉清道:“幫我把她帶走,回到西襄。適時,我會再來尋她。若是她少了半根寒毛,我就把你西襄皇宮給鏟平了!”
佘盛軒聞聲,便嗬嗬一笑:“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西襄皇宮說不準的確是該重建一下了。”
“等等!”婉清連忙出聲:“為什麼要他帶我去西襄?你這是要趕我走嗎?不是說好了在一起嗎?”
婉清一句話說的氣不喘,心不跳。但這般的話,私下裏與他說倒沒什麼,但是在場的——可還有古奕和佘盛軒。隻見他們二人聽了,都對李婉清的大膽,頗為刮目相看。
這要是擱在別的女兒家身上,是斷然說不出這種話的吧?就算說了,那也得被冠上不貞的罪名!
但是,婉清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現在,哪兒還能顧得上那麼多?
楚硯聽了婉清這般大膽的話,也是頗感意外。不過,握著她手的大掌,卻是溫柔地稍稍用了力,如作承諾地道:“明日若是交涉失敗,我不一定就能護得住你。今夜你隨西襄帝王離去,實乃最好。如果憐香在皇兄手裏的話,我一定會幫你把她帶來的。”
婉清知道,他是在說,就算與皇上交涉失敗,他也有信心能夠成功逃脫。
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底卻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那你呢?如果交涉失敗,又無法逃掉呢?”
“沒有這個如果。”楚硯如此承諾:“我一定能平安歸來。我的命既交由了你來管,那是死是活,也該由你決定不是?”
“不會食言?”婉清一臉認真地向他確認。
“斷然不會。”楚硯帶笑點頭,可那笑容中,卻暗藏了一絲不易叫人察覺的苦澀。
婉清聽了他的承諾,如此,也就安心了:“那我何時動身?”
既然自己留下,可能會成為他的負擔,那離去也好。至少自己不會拖累他,叫他擔心自己。
天下,是男人們的事情,的確不該由她這小女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