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轉眼一看,不知何時,婉清的懷裏竟多了一件‘凶器’,嚇得頓時就慌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打死我也不敢騙你了!”
婉清伸手輕輕撫摸了下懷中的凶器,姑且能稱之為凶器。因為——那不過隻是一隻小白兔,對於旁人來說,可能沒什麼,但是那隻紅眼白身的兔子,卻叫楚硯看得是一陣心驚肉跳。比看見什麼大刀大槍地,朝著自己揮舞而來,還要恐怖。
“是嗎?”婉清挑眉,抱著兔子一步步地朝楚硯靠近。
若說硯親王膽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要想治得了他,恐就唯有此物才是他所畏懼的了。
婉清記得,幼時楚硯曾說過,那兔子紅眼睛,白皮毛的,叫人看著格外覺得害怕。而且,那兔子嘴唇還分為了兩瓣。曾聽他發誓,說是此生絕不吃兔肉,絕不見兔子……
“範叔~~”楚硯求救般地看著範全。
可是範全見了他求助的目光,隻是無奈地抿唇搖了搖頭:“王爺,這個奴才實在幫不上忙。”
別說是李家婉清不高興王爺裝死這個事情了,就連他也是覺得王爺實在可惡。當他帶人趕到的時候,隻見王爺躺在地上,李家婉清哭得是聲淚俱下,連那大雨聲都掩蓋不全,叫人聽得實在是心疼不已。可王爺倒好,閉著眼‘噗嗤’一聲,就給笑出來了。把大家夥都弄傻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大帳內傳出來,驚得帳外的士卒忍不住回頭往大帳的方向瞧了一眼,接著便聽到王爺的求饒聲:“我錯了,範叔,快給拿開,快給拿來啊!我錯了,我真錯了,我悔得腸子都青了!!”
婉清見那兔子窩在楚硯懷裏,被他這一聲叫喊,嚇得動也不敢動。而楚硯也是渾身如僵硬了般,雙眼緊閉,不斷地向範全求救。
最終,婉清還是於心不忍地道:“真錯了?”
“對對對,真錯了,以後再給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了!”楚硯一聽婉清的聲音,連忙就睜開眼,拚命點頭。
“姑且饒你一回。”婉清掩唇笑了笑,便將他身上的兔子抱了起來。
“呼。”兔子一離身,楚硯頓時就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婉清見楚硯突然放鬆,心中反倒使壞,故意抱著兔子,問了仍然被綁住手腳的楚硯,道:“你難道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啊啊啊!!”楚硯見此,嚇得是臉色都白了:“範叔,快給抱走,快把那兔子給抱走!!”
範全看著王爺狼狽的模樣,心中便是一陣發笑。不經在想,這王爺以後摸不準,是得被這李家婉清給吃得死死的了?不過也好,要想有人能治得住王爺,恐怕也就隻有這李家婉清莫屬了。
範全忍笑,為楚硯鬆開綁,便接過了婉清懷裏的兔子。恭聲告退:“王爺,老奴先下去了。”
“好好好,快下去吧。”楚硯坐在床邊,連連擺手,迫不及待地要範叔快點抱著兔子離開。因為唯有讓範叔把那兔子抱走,才能永絕後患!免得婉清再拿來嚇唬他。
待到範全將兔子抱著出了大帳後,楚硯這才敢抬眼,看了看婉清。見她不語,也就試探般地喚了句:“婉丫頭……”
婉清聞聲,隻是在他身邊坐下來,淡淡地“嗯”一句,算是回答了他。
“後悔嗎?”楚硯問道。
“後悔剛剛抱了兔子嚇你嗎?”婉清反問,便搖搖頭道:“我還想多抱一會兒來著。怎麼,你也想抱抱嗎?軟綿綿,毛茸茸的,可愛極了。我這就去叫範叔把兔子給留下吧……”
“噝~”楚硯一聽‘兔子’兩個字,嚇得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見婉清笑了,這才知道,她是故意嚇自己的:“我是說正經的,你可後悔跟了我?”
“現在,還有後悔可選嗎?”婉清白他一眼,但接著,卻變得失落起來:“其實,上次我就應該什麼都不管不顧,跟你離去才對。”
如果,上次在楚硯說要帶自己走的時候,自己就答應跟他走的話,憐香應該就不會沒了性命吧?
楚硯頗覺正確地點點頭:“對啊,要是上次你跟我走了,我就不會裝死騙你,試試你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我看你是還沒被嚇夠!”婉清瞪他,隨即就叫道:“範叔~範叔……你家王爺後悔了,他說那兔子可愛,想抱抱……”最後一個抱字還未落音,楚硯便從後,將婉清的嘴給捂住,拉進了懷裏。
彼此的肌膚相貼,頓時都感到了一陣麵色羞紅,微微有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