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循聲看去,隻見來稟報的,是後山見到的那名提著鳥籠的男子。難道,楚硯真的來了嗎?依照他的聰明,不可能明知山有虎,還偏往虎山行啊!?
“看來,愛情果真如你所說。會盲目到讓一個人,願意為另一個人豁出一切,隻為了那人而去。”韋雲狄似在讚賞,但他這話聽在婉清耳裏,卻是感到渾身寒毛直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婉清急了,她怕楚硯真的孤身一人來了。而這徽孟帝王,又顯然是早就有所準備的!她怕,徽孟帝王會對楚硯動什麼腦筋!會傷了他,或是要了他的命!
韋雲狄笑而不答,站起身一步一停頓,可是每一個步伐,卻都在向婉清步步緊逼。
逼得婉清不得不從石凳上起身,連連地向後後倒退,不敢讓他接近自己半分。
“咱們,打個賭吧?”韋雲狄猝然收住步伐,如此說道。
“賭什麼?”婉清本不想問,但她深知,自己不得不問。畢竟,自己並無什麼東西,可以用作與他談條件。現在,既然他已主動提出,要與她打一個賭,那她不妨也聽聽!
韋雲狄看著婉清,多少也猜得出她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不得不讚,這李婉清的確有些聰明。若是旁人,知他並非善類,定會斷然拒絕,不會與他打賭,隻怕會掉入他的陷阱中。可她,卻深知自己沒有能夠與他談判的條件,而選擇了先聽聽他想賭什麼?
既然,她寧願要那不如帝王的王爺,也不願意跟再跟隨北漠帝王,或是自己。那想來,她對那個硯親王,果真是有著幾分真情的吧?
那——他可很想看看,她到底是有多愛那個硯親王?那個硯親王,又到底愛她有多深?
是否,愛情就真的如李婉清所說,是一種可以讓人隻為對方著想,隻想對方開心,而不曾在乎自己感受的東西?
“這個,我還不想告訴你。”韋雲狄想罷,選擇了避而不答,隻是用了誘惑的條件道:“如果,我贏了,你便隨我回徽孟。如果我輸了,我則保你在有生之年,我亦在位之時,竭力護你二人平安。這樣,你既不怕北漠帝王會四處尋你二人,可以隱居山野,也可以在徽孟安享榮華富貴,兒孫承歡膝下。我絕不會虧待於你……”
婉清聽著,心中對他的這個打賭,也的確是感受到了強大的誘惑。
然,她在意的卻並非是兒孫承歡膝下,或是什麼榮華富貴。她隻知道,如果楚硯真是單槍匹馬而來的話,那他也定然敵不過,徽孟帝王帶來的數十名身手非凡的高手,恐怕——楚硯到時隻會喪了性命。如若她贏了,那按徽孟帝王所說,楚硯也就會安然無恙了?
“賭,還是不賭?”韋雲狄挑眉,仿佛是在等著獵物主動掉進他的陷阱裏。
婉清思考再三,猶豫片刻,終還是回答道:“希望你能夠信守你的承諾!”
婉清的回答,無疑已經向他表明了,自己願意與他打這個賭。
“嗬嗬,你可別後悔!”韋雲狄隔空一點她的鼻間,便快步上前,幾乎是在婉清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將她一把抱起,抗在了肩上。
突然的懸空感,讓婉清一時沒能接受。但當她尖叫一聲,掙紮著想要從他懷中脫身時,卻聽他在她耳邊道:“若你反悔的話,我就立即讓人去取了他性命。”
婉清清楚,他指的自然是楚硯,而非旁人。
如此,婉清也就不敢再掙紮,隻是趴在他的肩上,略顯緊張地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你身為帝王,從不缺女人。總不成,是要對個綿力薄才的女子,強來吧?傳出去,你徽孟帝王隻會被人道是荒淫之君,不知廉恥。徽孟後宮佳麗,竟然無一人能留住你這浪蕩子的心!”
“哈哈哈…~~”韋雲狄高聲浪笑,卻無視婉清的譴責,在往敞開的房門走去時,也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我千裏迢迢來這北漠,若是無功而返,豈不叫我懊悔終身?我可是對你垂涎三尺,怎願放過這大好時機?你既已不是潔淨之身,就算被我碰了身子又能如何?旁人,難道還能證實出個什麼?我隻需道是你家皇上,想要栽贓於我便可!”
婉清聽及此,便是怕了。本就已經膽怯不已的心,更是勒緊的厲害,恐慌的感覺令她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當時真不應該答應他,或是應該先問清楚他到底要賭什麼才對!畢竟——她怎知自己打賭贏了,他就會信守承諾呢?
而現在,她更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與他打這個賭,讓他碰她!
“我說過,你若反悔,我便立即命人取了他的首級!若你想尋死,我就將他的首級,一生一世供奉在你靈位前,叫你永世後悔你的決定!”韋雲狄一把將她丟在床上,不疼,但是青灰色的床幔,卻因著她的突然加入,而隨著她跌坐在床上帶來的風勁兒,輕輕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