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耽也發現,北處而來的侍衛較少,知道自己的娘親,極可能是被關在那個方向。
同時,他亦不得不承認,古晚的確是很聰明,居然能想得到這個方法。但是,他卻更想要問問楚硯,他到底是怎麼教導手下的,區區一個女子,竟然被他教導得有一副如此狠毒的心腸?
沈耽收回心思,悄悄下了屋簷,根本沒有要叫古晚的意思,一路就直往了徽孟北處的宮殿尋去。
他其實,也是很想問問古晚,是否有所眉目。但,哪怕要他挨著挨著將北處宮殿翻個遍,他也不想再找那個古晚幫了。今日一夜裏,她就已經殺了五個無辜的人,而且還傷了徽孟皇後。這要是再讓她幫忙,他真不知道,她指不準還會殺多少人!
古晚看著沈耽下得屋簷,也不急著去追他,而是等他走了一段距離後,才跟了上去。
她,又豈會不知沈耽是厭惡著她的呢?不過,他厭惡不厭惡的,關她什麼事兒?要不是看在爺吩咐她幫忙的份上,她才懶得管他找不找得到他娘親呢!
這般不識好歹的人,真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沒良心!
沈耽回頭,見古晚跟來了,倒也沒說什麼。隻是依舊不去搭理她,徑直用了緊湊的步伐,往前而去。
沈耽與古晚一路朝北尋去,專挑著黑暗幽靜的地方走,謹防會被人發現。
此時,他們也都不想再招惹任何的麻煩了,他們都隻想早點找到沈母,然後早些離開……
當,他們將北處的所有宮殿,都搜尋了一圈兒時。卻發現,北處隻有有兩座宮殿,都有著幾名侍衛看守在一間屋宇前。隻見那些侍衛一個個神情緊張,絲毫不敢鬆懈的模樣,像極了是裏麵正關著什麼人,看守得牢不可破。
“你覺得,你的娘親會關在哪裏?”古晚猶豫,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哪個屋內關著沈耽的娘親。
她就知道,那個徽孟皇後不簡單。他們居然早就已經設下了障眼法,以防他們會闖入宮中來。眼下,那些侍衛都將自己看守的屋子,看守得極為牢靠,叫他們實在分不清,到底哪個屋內關著的,才是沈耽的娘親。
沈耽也是神情略顯緊張,如果古晚也分不清的話,他又如何能分得清呢?
古晚見沈耽不答,便知自己問了也是白問,便提議道:“咱們兵分兩路吧!你去那邊,我往這邊。以我的身手,對付幾名侍衛還是不在話下的。”
沈耽聽了,卻是搖搖頭:“既然已經知道我娘親在這兩屋之間的其中一屋,那便還是我一人去找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對這種預感向來強烈的他,也不得不擔心,隨同自己一路的古晚,會出什麼事兒。要是她有事的話,到時他豈不難以向婉清和楚硯交代了嗎?
說什麼,她也是婉清讓宋昱禾帶來的,而且還是硯親王的人……
“你確定,能在短時間內,找遍兩座屋宇?”古晚意有所指地指了指他們的身後。
沈耽知道,那些侍衛要不了多久,就會尋過來。而他,也的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分別找完兩個地方。那兩座屋宇遙遙相對,如果一次就找對地方;或是兩座屋宇挨得較近的話。以他的速度,倒還有可能。可是現在,他卻沒有那個信心,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娘親……
“男人,不該逞強的時候,就沒必要逞強。女人,也不一定就比男人差。”古晚話音一落,也不再去管沈耽。自顧地挑了一個方向,便朝了那有著侍衛看守的屋子而去。
沈耽見此,也就不好再說什麼。雖然不大喜歡這個女人的心狠,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聰慧的確在他之上。而且,還似乎是個很重義氣的女人?要不然的話,她其實是大可以立即離開的。
也許,他們是同一種人吧?都是將忠誠,視作為性命之人。
可是……他現在還能擔得起忠誠這二字嗎?他,不早就已經背叛皇上了嗎?
沈耽心中慚愧,邊想邊朝前而去。眼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已經失了忠誠,至少,他也不能再徹底失了孝道二字……
夜色中,兩個黑色的身影,正默契地用著迅速地動作,朝著他們的目標之處而去。
然,他們卻都沒有想到,此時等待他們的,卻可能將會是他們的生死輪回……
……
北漠,硯軍軍營內,哪怕夜色已深,營地內卻依舊有著巡守的士卒。窸窣的腳步聲,不時響起。可見士卒們巡邏得有多認真……
大帳內,範全滿臉擔憂地看著,抱著懷中的鳥籠納納發呆的楚硯。自從王爺見到那籠內的金絲雀後,便開始發呆了。而那送來金絲雀的人,也已經帶著王爺的回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