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言下之意,是要殺了本宮嗎?”徽孟皇後毫不畏懼,麵色冷靜地問道。
“殺你作何?”古晚疑惑反問,隨即卻笑了:“你不是說,你們徽孟後宮的女人,是隻負責幫你們皇上生孩子的嗎?我隻需要在你小腹上,輕輕紮上那麼幾針,別說是生孩子了,今後恐連蛋都下不成。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徽孟帝王沒了嫡皇子繼位,會不會將徽孟的皇位,傳給別的什麼皇子啊?”
“嗯?你覺得呢?”古晚揚了揚手中的銀簪。
徽孟皇後聽罷,心中稍稍一滯,思緒也有了片刻的停頓。不過,她卻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本宮也有些好奇,姑娘不妨試試?”
“是嗎?”古晚聞聲,便將發簪抵在了徽孟皇後的小腹處,卻不見她用力將簪子紮進去。
徽孟皇後低垂眼簾,看著抵在自己小腹上的銀簪,臉上的神色更顯平靜了。世間,哪有如此厲害的針灸之術?豈可能讓人一世無法懷上子嗣?除非——是徹底傷了身子。而,這小小的一根銀簪,自然不可能會有那麼大的能耐了!
古晚看著徽孟皇後愈發平靜的麵色,也知道她這是在想什麼。便道:“的確,我還沒有可以令人一世無法孕育子嗣的能耐。不過,就算不能讓你永久無法懷上子嗣,但我的銀簪卻也能傷得到你的身子。這一針紮下去,少說也得過個一、兩年才能恢複吧?”
徽孟皇後抿唇而笑:“姑娘很愛開玩笑,人的一生,又豈會隻有這短短的一、兩年?”
古晚如她一般,抿唇笑了:“聽說徽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說是……如果徽孟的後位之主,入宮五年後,還是沒能為皇上誕下一名皇子。那大臣們便可以聯名上奏,有權要求皇上廢後,重立新後。隻是不知,這可是當真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徽孟皇後不答反問。
“是的話,那依照你進宮的時日算起來,這也應該有三年之久了吧?可是,我卻從未聽人說,徽孟皇後有誕下一名子嗣過?而且,別說是皇子了,就連個一個公主,好像也是沒有的吧?”
古晚說到這裏,便故作掐指,算了起來:“這懷胎十月,加上修養恢複的一、兩年。如若這一年內,你懷不上子嗣,或者無法生個皇子的話,那可就得越過五年了。後位易主,可會是你所想見的?”
徽孟皇後聽到這裏,便是喉間一哽。
盡管麵色裝得如何平靜,但她的心卻像是在打鼓一般,叫她始終無法安靜下來……
古晚見她不答,也不急,隻是盯著她臉龐看了起來,直到看出她心中的緊張後,才道:“你的姿色,本就不算優,這要是再懷不上子嗣,你覺得——你適時該如何才能抓住你家皇上的心?這徽孟帝王可是風流得很,聽說上次去北漠時,就當街擄走了北漠民間的女子。幸在被硯親王救下了,否則——那姑娘可就給糟蹋了!指不準,這都為你們徽孟皇族開枝散葉,與北漠親上加親了!”
“嗬嗬嗬~~”徽孟皇後不懼反笑,似乎再也沒了先才的慌張。
她知道,眼前這位姑娘,指的是皇上上次去北漠時,在北漠京城街道上,偶遇了北漠皇後,將其擄走的事情。皇上回北漠的時候,他的隨從也將此事告訴了她。
“我也覺得,皇上可以與北漠‘親上加親’,好歹,天下也就可以從此太平了嘛!”徽孟皇後言下之意,自然是說,她並不在乎這後位,而是她隻在乎徽孟帝王一人了。
古晚見此,頓時覺得沒轍了。
這個徽孟皇後,還當真是油鹽不進,什麼招數都不吃?!
“沈耽,你看著辦吧,我反正是沒招了。怎就遇著了這麼一個主兒?居然比我家爺還難纏!難怪會有人說,這徽孟皇後乃是個精明的人了!今兒個,我算是開眼界了!”古晚嘟啷著嘴,如此說著,便轉了身。
可,就在沈耽打算說話,張口還沒說出半個音時。誰都沒有料到,古晚手中拿著的銀簪,竟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嗤’地一聲,劃過了徽孟皇後的臉頰!
徽孟皇後對此毫無察覺,當發覺到那銀簪衝自己掃來時,連忙就想側臉躲過。但是,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那尖銳的銀簪,反而讓銀簪從自己的嘴角一路滑向了自己的耳際。溫熱的液體,在頃刻間從她臉頰處傷口內滲出,許是因為速度極快,叫她此時絲毫都未有感覺到疼!
“古晚,你……”沈耽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驚愕不已。
沒想到,古晚竟然會這麼狠?那一下,不但將徽孟皇後臉上的皮肉,割得掀翻起來,還完全毀了她的容貌。就算以後治好了,好得了傷口,卻也無法恢複以往的平整光滑。叫人看了,可能隻會直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