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為什麼要住手?!”梅山老四不解,不過還是住了手,等他大哥給一個解釋。
梅山老大走上前來,按住梅山老四握兵器的手,道:“先問清楚情況,華山之上不可濫殺無辜。”
他轉頭問敖春沉香:“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華山禁地之中?”
“問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倒不如讓我問問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要把我娘關起來?”沉香怒問,臉上的淚水都還未幹燥。
“沉香——”三聖母心痛地望著她的孩子,心底的情緒是那麼的複雜。
“你是三聖母與那凡人的私生子?”梅山老大看著沉香,原本算得上仁善的麵容立刻變得冰冷,“既如此,就休怪我等無情了,弟兄們,將這兩個小子抓起來,送去交給二弟。你想知道的答案,就親自去天上問天條吧。”
梅山七怪圍上來,敖春施法收回龍珠,沉香握緊愚公鍬要衝上去與他們鬥,他變成一團霧,將沉香裹住,從進來的洞口把他拖出了華山禁地。
“為什麼要跑?我有力氣,也有武器,我能和他們打!”沉香已經被憤怒和不解衝昏頭腦了。
敖春想勸,然而他支撐不住了。膝蓋一軟單膝跪了下來,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沉香頓時被這情形嚇得頭皮發麻,心驚肉跳,立刻扶住敖春急切道:“敖春,你怎麼了?!”
敖春說不出話來,喉嚨裏堵著血,開口肯定又要吐了,他不想嚇到沉香,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卻看見天地旋轉了起來,他還想調侃沉香怎麼倒了個立,是要逗他笑嗎,眼前忽然變成一片黑暗。
“敖春!”沉香渾身發抖,緊抱昏迷的敖春,才發現他眉頭痛苦地緊皺在一起,臉色慘白如冰。
沉香慌亂地用衣袖去擦敖春嘴角流下來的血,卻越擦越多,於是再也顧不上與梅山七怪戰鬥的事,背起敖春向山下跑去。
接到報信的二郎神立即從真君神殿趕到華山,麵對一片狼藉的山洞,他也是心驚不已,麵上卻不顯露出來,作為司法天神的他已經學會了無論何時何地、發生了什麼事,都要戴好那張名為冷漠的麵具,因此此刻他的神情一派沉靜,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三聖母與那凡人的私生子不知如何挖通了華山,闖了進來,想要帶走三聖母。”梅山老大回答。
“二哥——”楊嬋伏在蓮台,那滿臉淚水的樣子如同芙蓉沐雨,令人憐惜,她苦苦哀求道:“求你放過那孩子吧,他什麼都不懂,他隻是想見我這個母親一麵。”
楊戩隻是掃了一眼他那虛弱的妹妹,走到沉香挖通的洞道前。
哮天犬吸了吸鼻子,說:“主人,我聞到一股海鮮味,好像是龍族。”
“龍族?”楊戩想到了敖聽心,說:“東海四公主?她還是要插手這件事了麼?”
“應該和四公主無關,那是一個少年郎,感覺修為並不是很高,如果是四公主要插手這件事,怎麼也不應該讓一個沒什麼修為的族人來,不過那人確實認識我們。”梅山老大說。
“進去看看。”楊戩側耳聽完,話音落下便走進洞道。
洞道是沉香適應敖春的身高體型挖的,因此對楊戩一行人來說,這洞道不夠高也不夠寬,幾人除了梅山老五都不得不彎著腰低著頭,一個跟著一個在洞道裏行走。
哮天犬抬手扣下一顆嵌在洞壁上夜明珠,仔細嗅了嗅,說:“主人,這些夜明珠上麵也是一股海鮮味,這麼大一顆又放了這麼多,出手相當闊綽啊,有龍族參與這事沒跑了。”
楊戩扶著洞壁直到走出華山,望著山下濤濤林海,與梅山七怪和哮天犬並肩而立,他目光沉肅,道:“我們一路走來,洞壁幾乎都是岩石,這些堅硬的岩石普通人難以挖開,三妹之子不僅挖開了,還沒有驚動你們,必定是有人相助。既然這裏處處都有龍族的痕跡,就必須去東海龍宮走一趟了。”
“天地無極,萬裏追蹤!”哮天犬使出法力,很快從濃濃的草木氣息中辨別出一股血腥味,道:“主人,那條小龍受傷了,肯定跑不遠,我們現在就去追上他們吧。”
“沒有必要,去東海龍宮走一趟即可。”楊戩冷然抬手,華山震顫,他們身後的山洞坍塌閉合。
楊戩帶哮天犬和梅山七怪走到敖春吐血暈倒的地方,龍血撒落之處,凡草變為仙植,一株靈芝欣欣向榮,他將靈芝摘下,交給梅山老大,道:“大哥,三妹就托您照顧了。”
“好。”梅山老大接過靈芝,望著楊戩,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