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依卻趁此時認真打量郡主:應該不滿15歲的小丫頭,雖然幼稚可愛,卻全身洋溢著貴氣,自有官宦之家的不凡;她臉型微圓,尤其一雙眼睛圓得可愛,小小的鼻頭輕輕翹起,唇紅齒白,隨便一笑就滿臉喜氣。嵐依不由得暗自讚賞: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
譚曜根本無視身邊幾人,而是和藹地對郡主說:“此地不是郡主您這樣身份的人應該久留的,郡主出來也有好一會兒了,請快跟譚曜回去吧!”
紫陌聽到譚曜的話,鼻子都快氣歪了,她冷笑幾聲:“別急著走啊郡主大人!既然來了咱藏珍閣,就多待會兒吧!哦,對了譚公子,你倒是細細跟郡主解釋解釋吧,為什麼咱藏珍閣不適合她久留呢~?”
譚曜心下十分不悅:“喝!枉我才幫你們解圍!我真是傻了!”他微微斂眉,清了清嗓子:“這個…我想這些煙花俗事不是郡主感興趣的,順便也請林掌櫃注意形象…”
紫陌往前半步雙手叉腰,已是一副小女人發性子、討說法的架勢。她剛喊出一句:“我怎麼不…”就聽得郡主那充滿好奇的聲音迫不及待地響起:“曜哥哥!這位姐姐說的對,你告訴我嘛,為什麼這種地方我不能待呀?”
譚曜狠狠地吸了口氣,這笨丫頭,一天到晚就愛問東問西,也不看自己什麼處境…這不拆自己台嗎!他的嘴唇抿成一條不容商量的線,緩緩擠出一句:“譚曜懇請郡主隨在下回府!”
郡主天真可愛,又不諳世事,這樣惹人憐愛的少女就這麼在無意中拆了譚曜的台,讓嵐依等人都暗暗發笑,等著看兩人唱雙簧。
果然,郡主相當不屑譚曜這種把她當小孩看、什麼也不跟她說的做法,她身子一扭,雙臂一抱:“我知道為什麼不能久留了!父親說過,女子閨房男人不得隨便進入,曜哥哥你害羞了吧!哈哈~那你先走吧,我是女孩,我可以留在這裏!”
這下屋裏其他三個女人已經繃不住了,直接笑得天翻地覆,嵐依一邊笑一邊衝著譚曜喊:“得了吧您!怪不得要用藥才敢把人家帶出來!哈哈哈~您自個兒搞不定吧?”
譚曜臉色鐵青,在心裏安慰自己:“不和她們一般見識…”然後他徑自走到郡主身邊,很認真地行了個大禮:“郡主不走,譚曜就不起來。”這下潮海郡主不依了,看得出來她非常依賴譚曜。聽譚曜這麼一說,她一副委屈樣兒,輕輕跳下床,拉了拉譚曜的手臂,嘟著嘴小聲說:“好啦,曜哥哥,潮海跟你走就是,起來嘛…”
譚曜總算鬆了口氣,他起身,定定看住潮海的眼睛:“郡主以後別再這麼任性了!好嗎?”
“嗯!我最聽曜哥哥的話!”
“那麼,答應在下,一會兒回去就說是你悶得慌才叫我帶你出來的,今天我們在這裏待過的事,一字也別提,算作郡主與在下的秘密,可好?”
郡主畢竟是孩子,一聽譚曜說“共同的秘密”,立時有了種大義凜然的氣概,她一臉嚴肅,鄭重地點點頭:“嗯!我不會說的!曜哥哥放心!”隨即回身朝著紫陌她們擺擺手:“三位姐姐再見!我以後會再讓曜哥哥帶我來的!”
譚曜再度陷入無奈:“恕在下忽略郡主方才的承諾!郡主請抓牢!”一邊說一邊把郡主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礙於禮節地隨口支吾了一句:“告辭!”然後一個縱身從窗口躍出。嵐依追上幾步,扒在窗邊大喊:“公子,再來玩啊!哈哈哈……”
屋內,三位女子再度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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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曜離去不久,幾人依然沉浸在方才的開心中,於是就地在紫陌屋內喝起酒來。
喜鳶兒好像非常喜歡郡主,一個勁兒地誇郡主水靈可愛。紫陌卻還在介意她方才的評價:“穿金戴銀,自然看不起我們這寒門小戶…”嵐依輕輕拍了她一下:“好啦!她把這兒當驛站了,隨口說的比自己家小罷了,這樣的小孩,你還跟她計較不成?”
喜鳶兒依然很樂:“倒是這兩人什麼關係!譚曜莫非是官府的人?這麼把郡主偷偷帶出來不怕掉腦袋?”
嵐依也猜不透:“他要這麼有來頭,怎麼還犯得著做在賭場出老千的事?”
還是紫陌岔開了話題:“先別管這個了,咱們已經多久沒接‘生意’了?總不能就這麼沉寂了呀!”
嵐依恍然大悟:“哦!對啊!咱們不會就這麼喪失門路了吧?話說我們畢竟有正式生意要照顧,不方便到處跑,也不太聽得到什麼風聲,怎麼拉單子呀?”
紫陌低頭撥弄著酒杯,神秘地微微一笑:“我找了個機靈人來幫我們拉生意,就在這兩天,他應該就到了……嵐依,你就準備好你的上等梨花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