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璘果然聽話地安分坐好:“他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但你們這樣,真的沒事嗎?”顧昭然多精明的一個人。他看得出解璘和陳沉兩個人的不對等。
解璘狂熱的喜歡,但是陳沉——太冷靜了。
這份重新開始,有幾成的認真?
看到顧昭然皺眉,解璘反而笑著寬慰:“一個月前,陳沉還對我拳打腳踢;現在卻能允許我待在他身邊。昭然,他真的很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你們的事終究得你們自己來。還是那句話,隻要你覺得幸福,做兄弟的肯定支持你。但你也悠著點,別動不動就把自己弄來醫院。”
“是,顧大哥教訓得極是。”得了便宜再賣個乖,也不知道解璘從哪裏學來的花招。
顧昭然笑著推開他,扶了下鏡腿:“行了,不耽誤你倆,改天再約。”
解璘一聽,利索地穿好拖鞋,殷勤備至:“我送你出去。”
顧昭然當時還有些感動,心想解璘這家夥算是有良心:“不用,你躺著吧,還在輸液不是?”
“用的用的。”解璘相當堅定,扶著立架,不管顧昭然的推辭,“陳沉還沒回來,我找找去。”
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顧昭然半輩子沒受過這委屈,可強忍著沒折風度:“兄弟如衣服啊。走了,半年內不見。”
解璘不僅沒受打擊,還一派祥和:“顧大哥高興就好,慢走啊。”
顧昭然:……。
西一區診室。
“謝謝黎醫生,那我們明天就辦出院。”
這是陳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不客氣,出院後多休息,多喝水,補充維生素。而且由於病人對大多數抗生素都有超強的抗性,就算是小感冒也比一般人更危險,家屬得上心啊。”
“好的,謝謝醫生提醒。”
接著是椅子腿摩擦地麵,腳步踢踏,三——二——一——
“——解璘,你怎麼在這兒?”不在病房裏待著,也不進去見醫生,而是在這兒聽牆根。
“昭然剛走,我送他來著。然後就來等等你。”
陳沉心道原來如此,接著走到另一邊扶著解璘:“走吧,回去。最後住一晚,明天出院了。”
不過第二天出院,陳沉卻沒直接送解璘回家,而是按他的計劃,去了另一個地方。
車開了半個小時,除了上車時兩人說過幾句話,之後一路無言。
解璘在想陳沉;而陳沉在想交待,既然是他提的重新開始,怎麼開始,就得由他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