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蘭腦子一片混亂,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令她無法呼吸。
“我打電話不是和你商量,是我在通知你,離婚的時候隨便你回不回來,至於你想跟著誰,也隨你。”徐母肅聲道。
徐書蘭不由追問,“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都五十多了,這個節骨眼上您還要和我爸離婚?你是怎麼想的?”
她語氣裏麵全是反對,沒有一句是讚同的話。
路過的同學看著她打電話,不禁對她側目,徐書蘭不自覺地升起一股煩躁感。
“我和你爸過不下去了,薑暖已經把房子賣了,過幾天人家就把房子收走了,你要想和你爸一起,我也不反對。”徐母失望道。
徐書蘭盤問,“薑暖把房子賣了?那她賣了房子,錢呢?我們一家人住哪兒?”
“哪兒還有錢?上門催債的來問你爸爸要錢,你爸的錢不見了,薑暖賣了房子給你爸抵債,現在你爸還欠張大五千,你要是跟著你爸,就幫他還點。”徐母說道。
徐書蘭暗忖道:看來是真賣了。
“不論您怎麼想的,反正您不能和爸離婚,我不同意。”徐書蘭思考良久。
徐母斥責道,“徐書蘭,你是你,我是我,我想離婚怎麼了?你們一個個都反對,有沒有想過我。”
她說著說著,在電話那頭就掉起了眼淚。
電話離得近,呼吸的聲音也傳的過來,哭聲更是一陣壓一陣。
“那您有沒有想過我和弟弟,倒是弟弟要是想去部隊,您和爸離婚,夫妻不和睦,您這不是毀了他的前程嗎?”徐書蘭脫口而出。
徐母淚痕滿麵,麵如土色,“可是不離婚要怎麼辦?五千啊,書蘭,不是五百啊,就連你去新市的學費和生活都還是問你舅舅他們借的,你讓我上哪兒弄這麼多錢給你爸還賬。”
徐書蘭眉頭緊鎖著,凝思片刻,“錢的事我來想辦法,條件是您不要和我爸離婚,不僅對弟弟有影響,對我也有影響。”
徐母身軀猛地一顫,心亂如麻,“這麼多錢你上哪兒去想辦法,你可別做犯法的事,張大都被關起來了,你要是做了傻事,你讓媽怎麼辦?”
“我不會的,今天早上有課,三天後,您等我回信。”徐書蘭匆忙掛了電話,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徐書蘭整理好情緒走了出去,宿舍樓已經空無一人,大家都去教室上早讀課了。
早讀課的人很多,都是全程自覺,徐書蘭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裏麵安安靜靜的,拉凳子的聲音她也放的很輕,坐在座位上,才鬆了一口氣。
“刺啦。”
一支筆戳在她後背上,徐書蘭轉頭。
“喏,桌子底下的早餐,快吃。”男人挑眉,示意她看桌底。
桌子底下有一個抽屜,裏麵放了一顆茶葉蛋,兩根油條和一杯豆漿。
徐書蘭眸光微垂,隨口道,“沒胃口,不吃了,你吃吧。”
男人好奇道,“怎麼了?隻是讓你周末去我家吃頓午飯,不至於早飯也難以下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