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他們,我來還,錢我準備好了。”徐建安撲騰著手,“你讓我起來,我去屋裏拿。”
“前幾天我可是來提醒過你,讓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幾天我看你一直躲著,還以為你忘記了這件事了,看來還沒忘。”萬全出言道。
徐建安咬著牙,顫抖著聲音,“沒忘,真的沒忘,錢已經準備好了。”
他床底放置的尿壺下麵,還壓著張明給的兩千塊。
張家他不敢得罪,牌坊他也不敢,錢先給誰都不行。
“你自己上屋裏拿吧,兩分鍾的時間,別給我耍花樣。”萬全站起身,還貼心的給徐建安挪開了板凳,“走慢點,別摔了。”
徐建安一顫。
他慌亂走進屋,彎下腰把床底下的尿壺拉出來。
“建安,建安,他們到底是什麼人?要不我們報警吧。”徐老太不知道徐建安欠了一屁股債,拉著他不停的說到,“你是不是被他們騙了,建安,兩千塊,你哪兒來那麼多錢還啊?”
“你別管了,媽,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徐建安垂著頭,滿臉希冀地拉出那個尿壺,翻轉過來。
空無一物!
不!
他的錢呢?
“媽,你有沒有看到我底下的兩千塊錢?”徐建安彎下腰,掀開了窗簾,雙眼望過去,除了地板就是地板,哪兒來的錢?
他心裏湧起一陣恐慌。
“媽……”徐建安死死地拉著徐老太。
“我沒看到你的錢啊,我連你屋子都沒進來過兩次,我哪兒知道你床底下藏了兩千。”徐老太抹著眼淚,被他這個魔怔的樣子給嚇到了。
“兄弟,哥幾個可是站的有點累了,找到了嗎?要是沒找到,我來幫你找找。”萬全在外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闖進了屋子,把裏麵翻的亂七八糟,鍋碗瓢盆都摔碎了。
“別砸了!”
“別砸了!再砸我報警了!”徐老太被嚇得不輕,癱坐在地上,呐喊。
“好啊,您報警就是,你問問你的好兒子徐建安,他是不是欠了我兩千,這是欠條,我還隨身帶著呢,簽了字畫了押,別說我空口無憑,就算進了派出所,我也是有理的一方。”萬全甩出了那張欠條。
兩千塊已經欠了大半年了。
萬全喟歎道,“您要是有錢,給您兒子還了也可以,您兒子隻是欠了我兩千,他還欠了張大五千呢,您就算是砸鍋賣鐵,估計也還不起,我也不想逼他。”
徐老太呼吸稍有停頓。
五千……
砸鍋賣鐵也弄不到這麼多錢啊,她們村裏這麼多年,也就出過一個萬元戶。
徐建安被重新拉到了外麵,摔倒在地,衣服磨蹭出一身的灰塵,連同鼻子都撞出了血,這就是萬全所說的,這都不算暴力。
“我看你們這個房子不就挺值錢的嗎?房子給我,這兩千塊的賬,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