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蘭走在前麵,她沒聽見,又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嚇了她一跳。

“薑暖,有你電話,讓你趕緊去接。”

徐書蘭低垂著臉,誰也沒發現她猩紅的雙眼爬滿了妒忌,許久才晃過神來,“好的。”

為什麼她不是薑暖?

為什麼偏偏是薑暖?

宿舍阿姨催促著讓她撥電話,徐書蘭捏著電話放在耳邊,遲遲不敢開口。

“喂,書蘭,是你嗎?”徐母捏著電話,小聲地詢問。

每棟宿舍樓都安置了一個電話房,由宿管阿姨保管,任憑徐母聲音再小,在徐書蘭耳邊聽著也格外刺耳,她輕咬著下唇,久久不能說話。

“書蘭……”

“嗯,媽,不好意思,剛才同學和我說話,沒聽清,有事嗎?”徐書蘭深吸一口氣,手不停的擰著電話線。

徐母吞吞吐吐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所以您給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問我要錢?”徐書蘭冷笑說道。

徐母啞口無言。

徐書蘭攥緊了拳頭,笑著,“您給我多少錢,您心裏不清楚嗎?除了來這的路費,生活費,資料費,一千塊花的所剩無幾,您覺得我有錢嗎?”

“書蘭,媽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家裏也困難,如果你爸拿不出來錢,隻能拿房子抵債,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住哪兒。”徐母瞬間變的苦澀起來,沒說要多少錢。

“那就拿房子抵債,反正薑暖也是家裏的一份子,這些年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花我們家的,現在家裏有困難,那就賣房子,反正房子是她的,她有發言權。”徐書蘭說的理所當然。

“好了媽,不說了,我下午還有課,掛了。”

“電話費貴,您沒事別給我打電話了。”

徐書蘭眉頭緊皺,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付了電話費走了。

徐母那頭,目光望著她走了好幾條街的路程才打的這個電話,眼睛眯起,消化著心裏這一瞬間突然失落的情緒。

她悵然若失地走在街上,往回家的方向走,半個小時的腳程,她走了一小時才到,還沒進巷子,就看到門口站了幾個人,大包小包的拎著,瞬間感覺後背發涼。

徐母感覺腳步有千斤重,不敢往前踏一步。

“媽,嫂子回來了,看她在那呢?”

“我就說她沒在家,你非得在門口吼。”

滿鬢斑白的老太太轉過頭,眼神犀利,說話的分貝很高,“會芳,你回來了?快,我給你和建安帶了點東西來。”

那張尖酸刻薄的臉龐似乎就帶著偽善的氣息,徐老太一直盯著她。

“媽,您怎麼來了。”徐母躊躇之際,被拉了過去。

徐老太說話就像刀子一樣捅人,“我兒子的家,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能來了?”

“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您來之前好歹和我說一下,我好把房間收拾出來。”徐母的臉色更差。

徐老太冷哼一聲,頓時鴉雀無聲。

站在徐老太旁邊的女人是徐母的妯娌,徐建安弟弟的妻子,她聽著隻想笑,又不得不開口,“嫂子快開門吧,我和媽在這都站好久了,腿都有點酸了,走大半天的路,嘴巴都有點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