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黯淡,四野無光,雖然已近天明,此時卻夜色深深,一片昏暗。魔陽旗動,虎嘯馬嘶,驚的遠方竊鳴的蟲獸一陣安靜。
天際隱隱泛著藍光,此時正是一天最冷的時候,又在茫茫大漠中,眾人縱馬疾馳,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猶如刀削。龍在苦笑道:“魔陽軍這種醒酒方式還真是特別。”剛一說完,寒風入口,頓時滿臉的線條放佛都皺在了一起,冷的臉色發青。
紫荊黑紗遮麵見到龍在這幅慫相,露在外麵的杏眼翻白,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雖有責意,卻更顯嫵媚,黑玉蠶紗與猶如凝脂的臉色映襯在一起顯得露在外麵的麵容更加的白皙。
龍在咳了半響才緩過來,瞧見紫荊美目翻白隻好悻悻不言。
紫荊見了又翻了一個白眼。單手持韁,修長的手指猶如蘭花盛開,對著龍在遙遙輕點,點點紅色光芒在龍在周身閃爍。龍在頓覺一股熱流從丹田升起,向著全身擴散而去,熱流流轉,寒意盡去。
“怎麼樣,本姑娘是不是天才,嗯?半宿就把琴師的幾個初級咒術學會了!”紫荊眉帶笑意驕傲道。
龍在聞言誇張道:“哇!好厲害,紫大天才原來就在小弟的身邊,真的是明珠蒙塵啊!我怎麼才發現呢。”
紫荊鼻梁一皺說:“哼,不跟你講了,演技太浮誇。”馬鞭輕揚幾下追著前邊的牧野而去。
龍在哈哈大笑也不在意,雙腿夾緊馬腹,馬鞭在半空甩出個響亮的鞭花緊跟在後。
魔陽花旗被風刮的烈烈招展,經過一番馬不停蹄的行軍,終於是趕了虎脊山脈的近前。方是此時,朝陽從天際冉冉升起,藍光瑩瑩的天空被染上了一抹緋紅。
紅彤彤的朝陽在無垠的大漠盡頭升起,光芒灑在黃橙橙的沙礫上,灑進鬱鬱蒼蒼的虎脊山脈,蒼翠的參天大樹間寒冷的霧氣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氤氳蒸騰,折射出七彩的炫光,雲蒸霞蔚恍如仙境。廣茂的森林深處夜宿的鳥雀蘇醒,飛越高聳的樹尖,傳來悅耳的啼鳴。
停在虎嘯之口和虎脊山脈界點的眾人竟有些看癡了。極盡蕭條的大漠盡頭升起的朝氣蓬勃的朝陽,金色的光芒灑在這廣袤的天地間。暮與晨,毀滅與新生完美的流轉契合。若非早知兩千年前諸神已經遠去,眾人說不得要伏地讚美這雄偉壯麗的神跡。
然而,外圍鬱鬱蒼蒼的虎脊山脈真的是茫茫戈壁瀚海的新生嗎?
虎脊山脈內,群峰呼應,高聳入雲,嶙峋怪石,鬼斧神工。久不見陽光的地表苔蘚橫生,遍地皆是數人才能合抱的參天巨木,巨木之間的枝椏交纏,粗壯堅韌的絞殺猶如爬山虎般勒住一些巨木的樹幹,黃葉斑駁,已近腐朽。
魔陽軍眾小心翼翼的在幽深昏暗的林間探索著,十架特製的車弩因為射光了特配的弩箭而被丟棄焚毀,華貴富美的車架也被留在了虎脊山脈之外。遊騎和白眉劍齒虎騎護衛著魔法師們倒也顯得輕便。
牧野龍在紫荊三人終於見到了神秘高貴的青檸小姐。珠玉點綴的紫金華冠下的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似是久不見陽光的俏臉上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妙目顧盼,卻哪有半分原以為的冷豔。
龍在自告奮勇地躍馬在前充當先鋒,巨型斬馬刀隨意揮動間枝折藤斷。幾個魔陽軍卒大意間避之不及被飛舞的枝椏觸及,尖銳的切橫在臉上劃出淺淺的血痕。後麵幾騎見了迅速離他幾丈的距離,引得幾個琴師少女嬌笑連連,一個善良可愛的琴師少女素手抬起,指尖在空中虛點幾下,綠芒閃爍間魔陽軍卒臉上的血痕便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