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眼前的一座寬敞的大房子,目測怎麼也有一百五十平方,房子邊就是以前生產隊用的大庫,記得小時候來小姑家玩,我還偷偷跑進去過,裏麵由於常年沒有陽光,顯得有些陰暗潮濕,進去呆了一會就覺的害怕,又偷偷跑了出來。
幾個親戚來把東西都卸了下來,媽媽就忙著開始收拾新家。
大姑現殺了隻雞,請我們全家去吃飯,席間聽他們一說我大概明白了點,我三大爺,就是在省城做官的那個,聽說我爸爸做生意賠錢了,特意拿出了點錢接濟我家,讓爸爸在農村開個小點的酒廠以維持度日。
爸爸聽了自然十分高興,於是大家就開始了對新酒廠的規劃。
而我,小小歲數就退了學,自然不能讓我在家閑著,正好大姑姑家養了一頭大黃牛,於是牛倌的責任落在了我的身上。
吃完晚飯,高不點和馬特就來找我,幾年不見,當年一起瘋玩的小夥伴也都長成半大小子,雖然有些生疏不過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高不點一個勁的要求我去他家住,爸爸喝了點酒也樂嗬嗬的同意了。
我們三個急忙跑了出去,順著大姑家下個坡就到了高不點的家裏,問候了他的父母,我們三個跑到了高不點的小房間裏玩鬧了起來。
高不點由於學習不好也早早輟學在家,也是個牛倌。而馬特因為家裏做生意,在農村家庭條件好些,雖然不上學了卻也經常和他爸爸出門。
三個人各自聊著這些年的變化,一轉眼就到了八九點鍾,鋪上被三個人鑽進熱乎乎的被窩
,高不點神神秘秘的說道:哎,告訴你們個秘密,咱們小時候結拜的土地廟還記得不?
記得,咋不記得?當初咱們可真能淘氣,馬特一臉回憶的說道。
你們不知道,前幾天鄉裏下來幾個人,說土地廟是封建迷信要給拆了,因為離公路近拆了之後要在那從新建一個加油站。
哦,建個加油站也行,現在聽說加油站都老賺錢了,我也插嘴說道。
什麼呀,本來以為建個加油站肯定能占地,土地廟邊上的地就是我家的,我爸和我媽也挺高興的,誰知道拆遷那天你猜怎麼著?高不點一臉神秘的問道。
怎麼著?難不成土地老爺顯靈告訴大家不許拆?馬特打趣的說道。
滾犢子,說正事呢,那天來了幾個工人拿著工具拆遷,一起來的還有鄉裏的幾個領導,還有扛著錄像機的電視台的人,說是要咱們鄉做破除迷信的典範,鄉裏領導還在土地廟前講了話,幾個工人拿起工具剛要動手,本來晴朗的天忽然電閃雷鳴,那閃電打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嚇的幾個工人扔了工具就跑了。高不點像身臨其境般的對我兩講著。
馬特哈哈大笑說道:咱們這晴天漏的時候多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懂什麼?別插嘴,聽我說完,高不點有些生氣的嚷了幾句又接著說道:工人跑了,鄉領導鑽進車裏等著雨過了再說,可誰知鄉領導一進車裏,天上立馬又晴空萬裏,不一會就聚來了不少老百姓,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這土地公公顯靈之類的話,這鄉領導氣壞了,親自拿著一把大錘下了車,不顧眾人的阻攔拎著錘子就奔土地廟砸了下去,就在領導舉起錘子的時候,啪嚓一個大閃電,直接就給這領導給打胡吧了,那鄉領導當場就死了,聽大人們說那個鄉領導燒的跟烤地瓜似的,你說嚇人不。
馬特笑嘻嘻的說道:你呀就是在家裏呆的,都呆傻了,天天聽那幫死老娘們傳瞎話,能學出什麼好的來,曉南你可別笑話高不點,這小子一天天的就相信這些亂碼七糟的東西。
我笑了笑沒說話,心想,可能真的土地老爺顯靈,要不的話怎麼就那麼巧正好一個閃電就劈死了鄉幹部。
高不點也不當回事指著馬特說道:你還說我呢,你爸沒事還老去土地廟上香呢,你家不信有本事就別去呀!我天天聽老娘們傳瞎話也比你強,你一看到老林家的姑娘眼睛都是直的。
馬特一聽高不點露出他的老底,立刻蹦了起來說道:你好,你好,你看到老孫家的姑娘不也是直流口水嗎。
看著兩個人跟兩隻小公雞一樣,我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才多大呀,就看人家小姑娘。
馬特聽我插嘴,立刻賤兮兮的湊過來說道:哎,曉南,你打小在城裏長大的,是不是處了好幾個對象了?
哦?對象呀,嗯,處了好多了,我有些心虛的回答他兩。
我就說嘛,曉南肯定有對象了,小翠這把是沒戲了。
小翠?誰是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