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2 / 2)

虞子期的聲音不卑不亢:“隻要她的屍骨還未腐化,我定不下葬。”

然後隻聽一聲嫵媚的笑聲:“哈哈哈,虞將軍,你對她如此執著,到底為何?屍骨未腐就不下葬,虞將軍,我倒從不知道您竟如此沉迷夢境。”

虞子期不動聲色地回答:“虞姑娘不同於常人,我相信,她一定沒死。”

這樣如毒蛇一般吐著信子的話語,除了零還會有誰?我不爽地皺起了眉頭。

項羽皺眉淡淡喝斥:“小虞,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這麼介意?”

零的聲音忽然變得明朗:“啊,也是。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實在對不起。”

多麼真摯的道歉,魅人心智。

項羽作罷徑直走了進門。

淡淡的血腥塵土之味傳入了我的鼻腔,這是久經沙場的人的特點,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有這種背負多人性命的罪孽的味道。

我感覺到他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然後,紗幔被掀開的淡淡氣流拂過我的感官,他的目光慢慢被我接受。

最後,他歎息了一聲將紗幔放下。

他走到了虞子期的身邊開口:“最近軍中動蕩不安,今後我們要挪遷的地方很多,你帶著她很不方便。趁早將她處理了,如果你狠不下心,我幫你。”

之後他們說了什麼我就無暇顧及了。

隻是,一陣瘙癢拂過了我的鼻頭,我微微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那水紅的極淡的眼眸,那臉的主人無聲地大笑著,她垂在兩個鬢角的兩束墨色雲發隨著她肩膀因為笑而抖動的頻率抖動著,在我的鼻尖上掃來掃去,幸好我是屍族,對於這種外界因素的觸感的影響反抗力很強。

但此時的她看起來異常恐怖,因為她即使是在無聲地大笑著,眼底的邪魅與駭人也未斂半分,隻是這樣睜著大大的眼直直地盯著你。

我有些心驚,便一時對上了她的目光,然後反應過來,糟糕,被她發現我沒死!

不,屍族死了的話一定會化成風沙的,就算是天賦再高的屍族!

那麼就證明,一早她便知道我沒死?那麼,她為什麼不告訴項羽,她在計劃什麼?

我愣愣地看著她的眼,想要痛過這眼看到她的心,然後剖開她的心一看究竟。

她隻對我做了一個口型然後很快地放下了白色的紗幔,整個過程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

之後他們說了什麼我已經沒有細聽,隻是全神貫注於那個口型。

她在說:“還你從前。”

待一屋的人離開,房間裏隻剩我和虞子期的時候,我慢慢地做起了身。

因為我本是死人,裝起死來更是得心應手,所以項羽根本沒發現什麼異常。

虞子期見我這般問:“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借口說:“沒什麼,隻是沒想到項羽可以絕情如此,有些驚訝。”

語畢我起身微笑著對虞子期說:“你流了那麼多的血需要好好地補一下才是,最近戰事要緊你又是將軍,可不能有什麼閃失。你切坐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幫你熬完阿膠湯。”

說完我已走進了藥房翻出了阿膠,紅棗還有生薑等物品。這算是報答吧,若不是虞子期喂我鮮血,恐怕我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所以要好好謝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