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便也輕快起來,在我心裏翡翠樓與範薑樓唯一的區別便是,翡翠樓裏有枝枝,而範薑樓沒有。
可是上到第三層台階我們便被個黑衣束發打扮的人攔住了,他一張臉上除了眼珠子會動一動以外,其餘的都像雕塑,連看我們的時候似乎也隻是眼睛遊移了一下。因著水木的緣故,我對這一類的人從無好感。
莊遙笑嘻嘻的看著那個人道:“叫你主子在北境玩得高興點。”便牽了我的手往樓下走。
“就這樣?”我很是不解。莊遙不是個找事的主,可若是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總能讓你一邊感恩戴德一邊把命交出來。
“就這樣。”他點點頭,哼著小曲兒往外走。
卻聽見有人在樓上喊他的名字,聲音清越,帶著些醉醺醺的懶洋洋。
我抬頭看了看,是上元節那天見過的那個人,他靠在二樓的欄杆上一隻手抱著個嬌滴滴的女子,一隻手衝我揮了揮,衣襟半解,露出一片雪白的胸來。明明是剛做了或者還在做著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卻是一副全天下人都苟且,隻有他是一朵白蓮花般的坦然形象。
“你知道啦?”莊遙衝我詭異的笑笑。
“果然不是斷袖。”我長長的歎了口氣:“這麼嫵媚的男子竟然不是斷袖。”
樓上那男子接過女子手裏的酒,衝著莊遙舉了舉杯。
莊遙無所謂的搖搖頭便牽著我走了。
“那人是誰?”我很是好奇。
“池崖。”他淡淡的回答。
“幹什麼的?”
“打仗的?”
“和誰?”
“我。”
莊遙答的痛快,我卻是張大了嘴。
樓上樓下舉杯示意且情義很是綿綿的兩個人,便是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人。
莊遙伸出一隻手來幫我閉上嘴:“隻要不在戰場上就永遠不是敵人。”
“你和敵人講什麼原則,他一個南國將軍跑到北國來尋歡,你若是找機會把他......”我伸出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兩下道:“把他哢嚓了,不就完事了?”
他皺著眉,戳戳我的額頭:“你這腦子是被你爹爹的酒熏暈了麼?他既然敢來,就必然能回得去,此時是我們在明他在暗。”他頓了頓道:“還有,我什麼都講,就是不講原則。”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搖搖頭,表示什麼也沒發現。
他拉起我的胳膊便走:“你察言觀色的的本事還是不到家呀。”
“這池崖究竟是個什麼人物?”我邊蹦躂邊問。
“特別的人。”莊遙說“特別”二字時說的有些緩慢。
“比你還特別麼?”
“我不是特別,隻是不和那群神仙一樣。而他,才真正的是特別。”
“有多特別?”
“你很快便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