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丹休倫特,家世淵博,才華橫溢。他的父親是國家財政部的副部長,好幾個基金會的榮譽主席,背景不可謂不雄厚。而他自己則沒有從政,卻在商界和學術界大展拳腳,目前已經是休倫特財團的主要理事之一,還身兼泛大陸經濟合作社的社長,經常來往於各國的經濟學專家會談或是大學的講座之間。
此次的七國經貿考察團,雅丹休倫特可是其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成天忙得不亦樂乎,像這般騰出時間屈尊等候在一個記者的房間裏的確是很令人意外的。
不過貝兒並不覺得意外,因為雅丹休倫特是她正在交往當中的男友,這也是她能以記者的身份隨團考察的潛在原因之一。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雅丹休倫特難道沒有工作要做嗎?
“雅丹?你……怎麼不進來坐坐?等很久了嗎?現在不忙?”
雅丹休倫特緊鎖著眉頭,慢慢走了進來。他一邊關上房門,一邊摘下禮帽,整個過程中他一直盯著貝兒的眼睛,貝兒沒來由的感到後背發涼。
“施密特小姐。”雅丹休倫特終於開口了,不過那帶著冰涼語氣的敬稱卻讓貝兒更加緊張起來。
“你該不會忘記了上午的采訪吧?要知道同時邀請財政大臣和議員們並不是件很隨意的事情!”
“啊!”貝兒驚惶失措地捂著嘴巴。
該死!真該死!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工作忘記呢?
貝兒心慌意亂,不斷地自責著。采訪財政大臣和議員是她在巴爾巴多最重要的工作,也是此次考察的收*,這關係到她的整個職業生涯,這種好機會不是年年都有的。這一次她是托了雅丹休倫特的照顧,頂掉了好幾個競爭者才得以隨團考察,而這個訪談也是雅丹休倫特依靠自己的人脈關係為她爭取到的,可自己怎麼就能忘了呢?
貝兒想起自己得知好消息時情不自禁地給了雅丹休倫特的香吻,想起了離開報社前對主編信誓旦旦的保證,也想起了在機場那幾位送行的同僚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目光……
我的天啊,我該如何自處?
該死的紅石酒吧!
“對……對不起,雅丹,昨晚我……我喝多了……”貝兒小聲地解釋著,她連看都不敢看雅丹休倫特一眼。她想她這次算完了,雅丹一定失望到了極點。
雅丹休倫特及其複雜地看著貝兒卻不發一言。站在一邊的諾頓韋斯利雖然不清楚采訪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很明顯眼前的貝兒小姐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耽誤了工作。他很想幫助貝兒解圍,但是看到雅丹休倫特那不善的表情,諾頓韋斯利又把話咽到了肚子裏。
雅丹休倫特看了看身邊這位渾身上下冒著土氣的男人,厭惡地皺皺眉頭,低聲問道:“貝兒,這位先生是?”
聽到雅丹改口叫自己的名字,貝兒稍稍鎮定了些,連忙介紹到:“這位是諾頓韋斯利,他在卡拉爾山區經營一個牧場。我們是……是喝酒時認識的。”
諾頓韋斯利感覺有點尷尬,也開口解釋道:“啊,是的。我很高興認識這位貝兒小姐,昨晚喝多了酒,貝兒小姐帶我在這家旅館裏歇了一晚……哦!我住在隔壁,隔壁,這是準備來告辭來著。”
雅丹休倫特轉過身來,對諾頓韋斯利點頭致意,很有禮貌地說道:“韋斯利先生,謝謝你對貝兒的關照。如果您方便的話,請允許我和貝兒單獨說幾句話。”
“當然!當然!我這就走!”諾頓韋斯利連連點頭,接著又對貝兒揮揮手道:“貝兒小姐,我……先走了!”
他不說“我走了”卻說“我先走了”,那意思很明白。
貝兒會意,忙道:“好的,很高興認識你,有機會再見吧。”
送走了諾頓韋斯利,雅丹休倫特也放鬆了許多,他除去厚重的大衣,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卻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貝兒替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雅丹,我……搞砸了是嗎?能不能補救了?”
雅丹擺擺手,嘶啞著聲音說:“你先去洗洗吧,等下再說。”
賓館裏的熱水很舒服,不一會兒就騰起了重重白霧,將貝兒傲人的身軀包裹起來。貝兒不想在洗澡上耽誤太長時間,匆匆擠了一身的浴液,嫩滑的液體順著水流勾畫著誇張的曲線。不過貝兒沒心思享受了,隻討厭女人洗澡就是麻煩,又怪自己沒能多生出幾隻手臂來。
“開門!快開門!”
身上的浴液還沒衝淋幹淨,外麵卻響起了粗暴地叩門聲,聽起來極不耐煩的樣子。貝兒心裏暗罵了一句,急忙披上浴袍向外走去,一邊還大聲回應著:“是誰呀?”
“憲兵隊!快點把門打開,我們要進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