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鐵門中,散發著讓人反胃的惡臭與血腥,一身黑衣黑帽的雲溪捂著嘴差點沒吐出來,一路走來,那鐵門裏關著的無一沒有皮開肉綻,雲溪跟在手裏端著酒菜的薛風後麵,心裏直發顫,突然聽見有一個憤怒的女聲喊道:“你們草菅人命,不會有好下場的,總有一天我雲溪姐姐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會原諒你們的。”
雲溪停了停腳步,朝那女子望了望,隻見那女子的懷裏躺著一個滿身血痕的男子,雲溪微微皺了皺眉,快步的跟了上去。
薛風停在一個鐵門前,命人打開鎖鏈,走了進去;那裏麵躺著的是一個血肉模糊,身上散發著腐臭味道,雙眼緊閉,氣息微弱的男子;薛風放下酒菜,轉身對雲溪說道:“公主,這就是前朝餘孽的首腦,如今你應該安心了。”
暮槿年在聽見薛風說道公主時,手動了動,雲溪走上前,蹲在暮槿年身邊,退下帽子,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暮槿年的臉上。
“你對他用的酷刑?”
“是!”
“你太殘忍了,你這樣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何故讓他受這麼多痛苦?”
“他傷了公主,自然要千倍萬倍的來承受公主受的苦;公主,你千金之軀,還是先離開吧。”
雲溪擦了擦淚水,起身欲要走,去看見薛風倒出一杯酒,走到暮槿年身邊,雲溪心中一驚,立即上前,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薛風道:“這是皇上賜給他的。”
“什麼?奕陽哥哥不是說下個月初嗎?還有幾天的時間,怎麼今日就要處決?”
“公主,你不該問這些,帶你來這裏已經很冒險了,若是讓上上知道,這裏的守衛,全部都會被處死的。”
“好!我這就走!”
雲溪雙眸噙滿淚水恨恨地看著薛風一步一步走向暮槿年,一隻手捏著暮槿年的下巴,讓他的嘴張開把毒酒灌進他的嘴裏;突然,隻見薛風的身子一緊,那杯毒酒便灑在地上,哧地一聲冒起一股白煙,薛風眉骨緊鎖,隻是瞬間,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手裏的就被滾落到雲溪腳邊,順著黑衣往上看去,那是一張絕色容顏,隻是在那一張絕色容顏上卻是滿臉的淚水,和一雙恨意的雙眸。
拔下薛風頭上的金釵,雲溪擦了擦淚水,對一直跟在暗處的龍陌說:“快,快帶他離開。”
龍陌抓住雲溪的手,焦急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對啊,雲溪姐姐,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龍大哥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皇上居然利用你失憶要殺了自己親外甥的父親,他不值得你留下。”藍靈兒扶著渾身是血的暮槿年一臉懇求道
雲溪看著地上的薛風,搖頭道:“總要有人留下來,而且,我不要你們從此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隻要我留下,我相信奕陽哥哥不會為難你們的,畢竟我是他的親妹妹。”
“我的雲溪姐姐,你別傻了,這個壞蛋死了,就算皇上不追究,可難免不會有人為難你,你還是別猶豫不決了,我們一起走,就算是從此隱姓埋名,也好過生離死別啊!”
“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雲溪從取出一個白色小瓶子遞給龍陌,“龍陌哥哥,這裏麵是我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止痛消炎,對傷口愈合有很好的療效,勞煩龍陌哥哥,替溪兒好好照顧槿年,溪兒沒齒難忘。”
“雲溪,你恢複記憶了?”龍陌驚喜地問。
雲溪抱著渾身是血的暮槿年,點點頭,道:“是,我想起來了,其實你冒死見我那晚,我就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隻是若讓人知道我恢複了記憶,那你們就更加的危險了,為了取得薛風的信任,我隻能繼續假裝失憶。”
暮槿年身上每一滴血,每一道傷口,都仿佛是她身上的一般,他的身上在流血流膿,她的心也在流血流膿……
“快走啊?!”雲溪喊道:“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
看見他們沒有要走,雲溪執起手中的金釵刺向自己的脖子,威脅道:“快走,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們麵前?!”
來的時候薛風為了不讓人發現支開了牢裏的所有人,若再不走,等到有人來了,就真的走不了了,龍陌心中知道利害關係,因此隻能先帶著暮槿年離開,他的傷真的不能再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到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人犯被劫走了,快去稟報皇上。”
雲溪被皇上帶走了,對於所有的一切供認不諱,她放了人,也殺了人。
“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奕陽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心中無弄如何也平靜不下來。